長孫愉愉瞅瞅姜云,又瞅瞅陸行,見陸行正看著姜云,而姜云卻不敢抬記眼,這氣氛著實有些古怪。
“云姐姐。”長孫愉愉笑著招呼姜云。
姜云略微僵硬地扯出了一絲笑容,“好巧啊。”
“嗯,我們來跟老爺子和老太太辭行。”長孫愉愉道。
姜云道“原是該勸縣主你們多留些日子的,好容易才見著,只想著九哥年后就要上任,事兒肯定多。”她嘴里說著九哥,但眼神卻一直只看著長孫愉愉,如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反倒讓人更想去琢磨了。
長孫愉愉上前挽住姜云道“無妨,我卻是不跟相公去任上的,到時候邀了你來我家玩兒,咱們再好好兒聚聚,正月里事兒多,咱們都沒認認真真說會兒話呢。”
面對長孫愉愉的熱情,姜云卻是有些無措了。
兩人說著話,就一同進了院子,上了臺階。進得門去,長孫愉愉卻見堂內除了姜家老太爺和老太太,卻還坐著個白面書生,生得唇紅齒白,穿著鴉青色八寶紋織金錦袍,頭戴碧玉冠,一派富貴清華之氣,所謂翩翩公子也就是如此模樣了。
然則長孫愉愉卻明顯感覺姜云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而那翩翩公子見著姜云時,卻一下就站了起來,還滿臉的激動,又語氣繾綣地喚了聲,“阿云。”
這下不用問,長孫愉愉也知道這男子就是姜云的相公蔣松齊了,瞧著兩人卻是還算般配。
姜云在愣過之后,才扯出一絲笑容,走到了蔣松奇的身邊,喚了聲“相公”。
可不知為何,長孫愉愉總覺得姜云似乎不太情愿見到她相公。
姜家老太太笑著道“孫女婿一大早就過來接你了,著實是有心,雖說正月里正該是你們這些姑奶奶回娘家松快松快的時候,不過孫女婿著實惦記你,你婆母也盼著你回去理事兒呢。”
姜云笑了笑,應了“是”。
長孫愉愉真替姜云著急,若是不想回去,抱著老太太的手臂撒撒嬌,就說好容易回來陪老太太,不想走不就行了么
說完話,姜家老太太看向長孫愉愉,笑著招了招手,“哎喲,你們這一塊兒走進來,叫我看得直是歡喜,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光站那兒叫人看了就歡喜。”
長孫愉愉偎過去笑道“我看著老太太和老太爺今兒精神極好,也是滿心歡喜呢。”
“就你這小嘴最甜。”老太太笑道,她抬眼看向陸行,“回去跟你家老太太說,讓孫媳婦在我這兒多住些日子,我可舍不得她家去。”
這話當然只是客套話。
長孫愉愉和陸行最終還是辭別了姜家,登了船。
陸行在舷窗邊看書,長孫愉愉單手托著下巴坐在他對面,輕輕敲了敲桌面提醒陸行注意,“為什么我總覺得阿云有些怕她相公呢”
陸行翻了一頁書,沒答話。
長孫愉愉探過身想一把抽走陸行手里的書,畢竟是出其不意,按說應該能抽走的,但那書卻跟被釘在了陸行手里一般,長孫愉愉使力,再使力,還是抽不出來。
長孫愉愉第三次使力時,陸行卻是手一松,結果可想而知,長孫愉愉一下就往后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