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布料只要穿在了縣主身上,肯定會有人追著問的。”朱慧蘭道。
長孫愉愉有些頭疼,“慧蘭,不是我不肯出力,而是陸家的家規嚴著呢。老太太只許我們穿普通的緞子,為著中衣的布料我還挨過板子呢。”對自己人,長孫愉愉倒是沒藏著掖著。
朱慧蘭道“可是縣主,若是這些布料打不開銷路,那染坊、織布坊也經營不大,能幫的人也就少。縣主又托我去收那些個字畫,那都是吞金的“
長孫愉愉無奈地道“你還真是能說會道。只是做衣裳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好的,我身邊也沒有帶繡娘。”
朱慧蘭笑道“這也容易,建昌府里繡娘我已經給縣主備好了。”
朱慧蘭什么都想好了,長孫愉愉沒了借口,還能說什么呢
卻說長孫愉愉和朱慧蘭說過話,留她在家中用飯,朱慧蘭道“正好呢,我還想和明府請教請教。”
長孫愉愉揚揚眉,“你跟他有什么話說”
“縣主有所不知,明府很是支持咱們這些行商的,我那染坊也多虧了明府幫忙,有些難題還是明府幫著解決的。”朱慧蘭道。
長孫愉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卻沒什么了解的興趣。倒是,用過晚飯,朱慧蘭和陸行在內院的書房里聊了好一陣子,久得長孫愉愉都好奇了。
所以陸行回房時,長孫愉愉忍不住問,“慧蘭都找你說什么了呀”
“朱夫人是個女中豪杰,比四姐姐甚至還強上半分,你能找到她幫你打理產業,是你的運氣。”陸行道,“她在經商一道上很有天賦,也很有想法,我只是幫她捋了捋。”
“捋什么”長孫愉愉問。
陸行道“她那織染的新東西,現如今新,可要不了多久就能被人學了去,若要人偷不去,就必須得有革新,不管是織機,還是染劑都得革新。再就是她一心想著布料要京城貴人認可,其實最大的銷路我以為還是在海外,無需太費工,要緊的是改進織機,把產量提上去。我建議她,能拿出大筆銀錢,獎勵能給她新點子,或者改進織機、染布技術的人。”
陸行說起這個,長孫愉愉倒是想兒別的事兒。她問道“上次你說要找我幫忙是什么事兒啊”
陸行沒想到長孫愉愉會主動問及,“其實也和朱夫人托你的事差不多,建昌府的大山云霧繚繞很適合種茶,這兒的文和縣出產一種山茶,本身的氣味不濃郁,但是極易熏味兒,而且養胃,和著白桃熏制,別有風味。不過喝的人少,多是婦人家喜好,銷路不多,所以想讓縣主多推薦。”
長孫愉愉嗔道“那我豈不是成賣茶的了”
“并非要你去吆喝,縣主但凡肯屈尊降貴飲用一下就行了。”陸行道。
長孫愉愉傲嬌地撇嘴,“我可不是什么茶都喝的。”只不過說這句話時,她一下就想起了磚茶,因此有些臉紅。
陸行笑道“所以說只要是縣主都肯喝的茶,那一定是好茶。縣主也無需刻意為之,覺得喜歡就多飲些,不喜歡就算了。”
長孫愉愉感覺陸行這求人的態度不真誠啊,可有可無的樣子,似乎對她也沒多指望,這事兒還是她自己主動提及的呢。思及此,少不得又是心里撇嘴。
長孫愉愉看了看天色,已經到安置的時候了,她又看了看陸行,陸行很自覺地道“縣主先安置吧,我還有幾封信需要寫。”
長孫愉愉點點頭,很是滿意,要是陸行一直這么知情識趣,她也不是不可以幫幫陸行的。
接下來的兩日,陸行也都如此的善解人意,夜里都歇在前院。讓長孫愉愉放心之余,又有點兒納悶兒,進而懷疑陸行可能真的是眼睛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