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陸行捂她的嘴巴捂得快,聲音就傳出來了。
“是我,別怕。”陸行低聲道。
長孫愉愉嘴巴被捂住
時立即就開始拳打腳踢,聽得陸行說話,慢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一手捂住胸口,險些被陸九給嚇死了。
這兒本就是他家,也不知這人為何鬼鬼祟祟地半夜摸進來,長孫愉愉拍開陸行的手,低聲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不能離開建昌的么。
陸行沒回答長孫愉愉,而是低頭用鼻尖在長孫愉愉的頰畔輕輕地蹭,又好似狼狗在嗅自己的獵物,似乎在尋找最好下嘴的地方。
真夫妻也做了幾個月了,從那呼吸聲,還有那箍著她腰肢的力道,長孫愉愉就已經明白過來陸行要干什么了。
長孫愉愉偏了偏頭,躲開陸行的鼻子,再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陸行卻依舊沒有回答,這一次是因為嘴巴不得空了。
卻說陸行為何夤夜偷偷摸摸地回來這就都是過年惹的禍了。
過年是團員之節,家家戶戶闔家團圓,便是出門躲債之人除夕夜也會歸家,但在外為官的卻不能離開治所。若是拖家帶口的官員卻還好說,似陸行這種獨自一人的卻難免想家。
陸行以前也不乏在外過年的時候,但都是熱熱鬧鬧的,唯獨今年
這時候一般其他官員會呼朋引伴,甚至招妓囿酒,知府衙門也有那會來事兒的官員來請陸行同樂,只是同樂之后晚上還不是一個人睡清冷的被窩。
長孫愉愉沒去建昌之前,知府衙門內宅那么破爛,陸行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可的,一個人過著也挺充實。
但如今再回內宅,就覺得完全沒了人氣兒,十分地凄涼。這種感覺還不是陸行獨有的,青老這些日子就沒少在他耳邊嘀咕過,說是這內宅沒個婦人還真是不行。家不成家了。
打開臥房的門,一屋清凈,真真是叫人寂寞難耐。陸行才會腦子一熱,留了泉石在衙門里支應,自己偷偷摸摸地回了瑯玕院。
屋子里多了個人,又弄出那般動靜,在外頭守夜的蓮果自然就驚醒了。再仔細一聽那動靜兒,可是不得了,蓮果慌忙地在門口喊了聲,“縣主。”說話間就要推門進去了。
長孫愉愉好容易被放出魔爪,氣喘吁吁地沖著門口高聲道“我沒事兒,你去睡吧。”
蓮果卻沒走,生怕是歹人挾持了長孫愉愉。
遇著這種忠仆,陸行也無可奈何,只能壓著嗓子道“是我回來了,別跟其他人提及。”
蓮果這才退下,只心里卻也犯了嘀咕,這姑爺的三更半夜摸回來是何道理不是說不回來的么
良久后,長孫愉愉才長長地舒展了一口氣。
陸行側躺下替她撥弄了一下鬢邊打濕的發絲,“回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雅樂小筑那邊兒有聲兒,趕過去一看,正好看到你裙袂飛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