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長孫愉愉越是這樣,嘉泰帝就越是好奇,尤其是他這種縱欲過度的男人,光是“滋陰壯陽”四個字,就足夠挑起胃口了。
嘉泰帝伸手夾了一筷子,菜并沒有什么特殊,但的確鮮嫩,味道調得咸淡適中,清淡而不失清香。“的確不錯。”他說著又夾了一筷子。
長孫愉愉抿嘴笑道“皇上,這又不是靈丹妙藥,不是吃個一次兩次就見效的,得長長久久的吃才知道好處的。”
“朕也愛吃素菜的。”嘉泰帝道。
長孫愉愉笑了笑,沒再接話。
到嘉泰帝離開,蓮果伺候長孫愉愉沐浴,兩人借著水聲嘩啦啦的掩蓋,這才能說會兒私房話。
“縣主,你為何要讓皇上報復陸家啊”蓮果不解,也有些替陸家打抱不平的樣子。她在陸家待了這許久,只覺得家里上上下下做人都很正派,待下人也好。
長孫愉愉嘆了口氣,“傻蓮果,我這是為了保住陸家,皇上今日說陸九辭官的話是來試探我的,若是我但凡有所留戀,只怕他就要對陸九下手。”
蓮果這才恍然,“縣主,是我誤會你了,可是你也不必讓皇上去打壓所有跟陸家有關系的人啊。”
長孫愉愉搖了搖頭,“今上荒淫無道,登基不過才一年,成日里只知道沉迷女色,似陸行還有陳大學士他們那種人,是沒辦法在他手下為官的,遲早會被他厭棄甚至”
“總之,此時退下去,反而是海闊天空,你放心吧,狗皇帝活不了幾年的。”長孫愉愉冷冷地道,“到時候凡事被他打壓過的人,肯定都會被新帝所重用。”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方面,長孫愉愉卻比蓮果看得透徹多了。
蓮果不解,“可是縣主你怎么知道,他,他活”
有些事兒長孫愉愉并不想讓蓮果知道,因為這丫頭藏不住話。若非她藏不住,長孫愉愉也不至于能在那時候知道她娘親死的消息。
“你跟冬柚說,讓文竹多采集靈蒿,多多益善。”長孫愉愉道。
那所謂的靈蒿,是長孫愉愉隨便起的名字,它真正的名字,乃是“草”。
陸行無意間提及過的毒物,當時長孫愉愉不過是聽聽罷了,沒想到今日卻派上了用場。她覺得這是老天給她的指引,否則為何在南邊瑯玕院有的草,在寧園里也有生長呢
只是草還得配合著李念庭的墨才有毒性,無色無味,能致人于虛弱而亡,如此長孫愉愉殺了嘉泰帝,才不至于連累身邊的人,連累陸家。
若只有她一人,長孫愉愉是干得出在唇上涂毒,與嘉泰帝同歸于盡的事兒的,亦或者趁他熟睡一刀斃命。
然則謀殺皇帝乃是大逆,誅九族,陸家乃是夫家肯定逃不掉的,哪怕長孫愉愉已經出了家,但終歸沒有和離文書。
再且雖然長孫家有些事兒做得不地道,但終歸是長孫愉愉父親的家,她又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