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長孫愉愉走到門口愣愣地望著雨絲,她想等皇帝開始打壓陸家親族后,也不知道陸行會不會恨她。這輩子遇上她,陸行還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她和她娘親害人吶。
將近年邊時,嘉泰帝給長孫愉愉帶了一個陸家的消息來,“這世上的事兒可真是難料,兜兜轉轉的,你知道么,陸家又再同韋家議親了,陸行很快就要再婚了。”
“哦,是么,倒是沒想到他們真是郎有情妹有意的,也難為韋嬛如等了陸行這么多年。”長孫愉愉嘲諷道。
嘉泰帝道“如此也就圓滿了,咱們是一對兒,他們本該也是一對兒的。”
長孫愉愉嗔了皇帝一眼,“皇上這是在責怪我娘親”
嘉泰帝仔細打量了長孫愉愉一番,見她神情天真,看來真是不知道內情的樣子,否則也不會直言問出這種話來。“怎會朕最敬重的長輩就是先皇和晉陽公主了。”
長孫愉愉這才轉嗔為喜,“皇上,我想要的李念庭的墨你到底什么時候給我送來啊我喜歡那墨色,還有墨香。”
嘉泰帝愛寵地點了點長孫愉愉的鼻尖,“朕今日來就是專門給你送墨來的,你怎么答謝朕”
長孫愉愉喜道“太好了,我給皇上寫一幅字如何正好試試墨色。”
嘉泰帝點了點頭,雖然他對字畫并沒什么興趣,除非是那種畫。
長孫愉愉拉著嘉泰帝,當面給他寫字,又纏著他也給她錄幾首詩,如此才能讓皇帝多接觸李念庭墨。
只是嘉泰帝不喜歡字畫,他自己在宮中用李念庭墨的時候太少了,而他來寧園不能總是拉著他寫字吧
長孫愉愉也不知道這草配合李念庭墨,要多大的劑量,又要多久才能至死,只能滿懷焦慮地等著,只但愿一年守孝期滿之前,嘉泰帝能下十八層地獄。
可惜天不遂人愿,到次年五月,長孫愉愉守孝期滿,嘉泰帝還是活蹦亂跳的。
寧園內張燈結彩,四處貼著大紅喜字,竟然像是長孫愉愉又要成親一般。
她的臥房里,點著兒臂粗細的龍鳳對燭,宮人正伺候著她穿上大紅泥金裙,戴上九鳳朝陽冠。
然則長孫愉愉的臉上卻一絲喜色也沒有。
冬柚趁著給長孫愉愉整理衣襟時道“縣主,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兒,今兒晚上你不必擔心,有我在,絕不會讓皇帝欺負了縣主。”
長孫愉愉勉強扯了扯唇角,她想不出冬柚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