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娘找的是靜云庵的了真師太算的,說是八字不合,但韋姐姐家那邊找的是福隆寺的圓通大師,又說是天作之合。真不知道這算出來怎么一在天,一在地的,九哥就說讓我娘再找人算算。”陳一琴道。
長孫愉愉一聽難免會猜測是不是自己娘親出了手,靜云庵一年不知道收多少自家的香油銀子,真能算出天作之合才怪了呢。
“結果你猜怎么著”陳一琴忽俏皮地賣了關子。
長孫愉愉搖搖頭,“我怎么猜得”
“結果我娘親又去找了清涼寺的玄德禪師,算出來是八字不合。”陳一琴道。
長孫愉愉點點頭,清涼寺是她娘親晉陽公主的地盤,道玄和尚就是清涼寺的。
“那你九哥怎么說”長孫愉愉。
“九哥說,他不信什么八字的,日子是人在。他相信韋相公教出來的女兒一定不會差,嬛如姐姐又素有才名,所以還是要應下這門親事。”陳一琴道。
長孫愉愉一點兒不意外,陸行的性子在她看來是又酸又臭又榆木疙瘩。再說了,話雖說得好聽,但還不知道他是看上韋嬛如,還是看上她爹了呢。官場的烏糟事兒,長孫愉愉聽不少,因為她娘基本藏不住什么話。
長孫愉愉去把事情跟晉陽公主一說,晉陽公主蹙了蹙眉。
長孫愉愉道“娘,你就費勁兒了,陸九這人反正我不鐘意。而且他肯定是看中了韋相公能提拔他,你就在他身上費事兒了,天下男子難道就他一”
“韋鳳儀是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陸行止真成了他的女婿反而得避嫌,將來肯定派遠差。”晉陽公主道,“再且,韋鳳儀還能在那位置上待多久卻說不清楚呢,這兩日就有御史彈劾他。”
“怎么了”長孫愉愉滿懷好奇地。
“他和新上來的吏部天官不合,他想選的人吏部全否了,吏部想要的人他全不同意,扯皮扯得厲害,互相指使御史攻擊呢,反正是一地雞毛。以韋鳳儀的性子,你瞧著吧要不了幾日就要請辭了。”晉陽公主道。
“你知道這些,但陸九卻未必知道呢,可能還在做他岳父的春秋大夢。”長孫愉愉對陸行那是充滿了固執的偏見。
“那你就太瞧陸家的人了。”晉陽公主道。
卻說這邊韋鳳儀和陸行正說起那一地雞毛的事兒。
“御史臺出缺,皇上已經決定召廷秀任御史大夫。當初廷秀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被貶逐的,如今皇上召他來,這就是在暗示我該離開了。”韋鳳儀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已經向皇上請辭了,想來皇上按例挽留兩、三次就會準的。”韋鳳儀對著陸行道,“嬛如年紀還,我跟她娘的意思都想再留她兩年。但你這邊兒卻不好耽誤,你是仲書的獨苗,這門親事就作罷吧。”這樣說當不是因為韋嬛如年紀,只是做老師的不想連累學。
“老師,我雖是獨苗,卻還是身強壯,沒什么耽誤不耽誤的,家里長輩在定下這門親事時,是知道韋家妹妹年紀,需得兩三年后才成親的。”陸行道。
韋鳳儀笑了笑,“嬛如能被你家長輩看中,那是她的福氣。這些年我在朝中得罪的人不少,你們一旦定親,我這一走,你的日子恐怕會艱難。”
“那只是暫時的,但娶妻卻是一輩子的事,我相信老師教導出來的子女品行才德都值得人等待。”陸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