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乃是陸行的世兄鐘子奇,如今任刑科給中,跟翰林一樣也是個一清二白的衙門,因此只能約在這種門臉兒都熏得黑不溜秋的店內。
陸行和鐘子奇坐下后,叫了一碗燒羊肉,并一碟鹵羊頭肉,一壺燒酒,又在對門兒拿了十個燒餅。
鐘子奇用燒餅夾了燒羊肉,一口就咬掉了一半的燒餅,“還是這兒的燒羊肉夠味兒。”
陸行笑了笑,也拿了個燒餅開始夾燒羊肉。的確,別看這兒門臉,但整個京城做羊肉的這兒絕對排得進前五。
一口氣吃了五個燒餅之后,鐘子奇給己倒了一盅燒酒,這才開口道“今日找行止你,是想請你替我拿拿。”
陸行點點頭。
“晉陽府最近杖殺了一名下人的兒你知道不知道”鐘子奇問。
陸行搖搖頭,最近受谷蒼山的畫所累,日日關在家中,消息難免就沒那么靈通。
“平山先生讓我們聯名上彈劾晉陽,濫殺無辜。”鐘子奇搓了搓手道。
“的確該彈劾。”陸行道,本朝哪怕是府中仆人,也沒有杖殺的道理。
鐘子奇笑了笑,“嘿嘿,彈劾是要彈劾的,但你也知道晉陽乃是炙手可熱的勛貴,皇上對這個早年守寡的妹妹最是疼惜,彈劾了根本沒用。”
鐘子奇這話可不是亂說的,這些年彈劾晉陽的折子可不少,但都不見皇帝有任何反應,甚至還懲處一些彈劾之人,以表明態度。
“行止兄,你可知道,這已不是晉陽府第一次杖殺下人了,前些年還杖殺了兩名廚娘,這回這個又是廚娘。”鐘子奇以一種神秘兮兮的聲音道。
“廚娘”陸行疑惑道,三次都是廚娘,的確叫人詫異。
鐘子奇壓低了聲音道“可不是么,你道是為什么”
陸行不答,知道鐘子奇也沒指望能答來,后者只是習慣性賣關子。
“晉陽的掌上明珠華寧縣你是知道的吧就為了她。聽說是廚娘手上不干凈,害得華寧縣生了病,這才杖殺的,就這會兒太醫還跟流水一樣地往府去呢,就為那華寧縣。”鐘子奇道,“這華寧縣在皇上前比正兒八的還得寵,平山先生這次讓咱們聯名上估計也是白忙活一場,反而還惹人嫌。”
說來說去鐘子奇就是不愿聯名上,其就沒什么干貨了。但其實鐘子奇是肯定要聯名上的,畢竟平山先生乃是的直接上司。之所以找陸行“拿”,說白了更像是傳消息。
吃完十個燒餅,鐘子奇又包了十個回去給妻、兒,帳然是陸行結的。
陸行倒沒覺得鐘子奇猥瑣,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鐘子奇一個給中窮得叮當響,然不想陪的上司一同倒霉,可又不得不上,這就是想托陸行幫在晉陽前說個情。
其實即便聯名上,晉陽又豈會留到區區一個鐘子奇,若陸行真幫說話了,反而能讓晉陽對一個的給中上心。這也是鐘子奇的愿。
陸行嘆了口氣,顯然是幫長孫愉愉修復畫的情讓人知道了,以為和晉陽府關系近,鐘子奇才來找的。有些頭疼地以指甲蓋兒刮了刮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