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合適”長孫愉愉反問。
杜麗棠覺得長孫愉愉在裝傻,索性說開了道“愉愉,我知道這件事你心有不忿,但他們已經定了親,你要是在里頭做點兒什么,會被人在背后指點的。”
長孫愉愉笑道“麗棠姐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還不至于做出那等下作事情。你知道我素來是看重孔重陽的,如今咱們正好彼此熟悉熟悉,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杜麗棠將信將疑地看著長孫愉愉,良久后才露出恍然的神情來。當初魔鬼灘的事情可是長孫愉愉第一個提出來的。
長孫愉愉的馬球隊如火如荼地搞了起來,但最終并沒把陸征請來指點。晉陽公主哪里肯讓自己的女兒沾染那些閑言碎語,所以另外請了個馬球師傅,乃是宮中陪著皇帝打馬球的老侍衛。
因著皇帝身體不豫,晉陽公主進宮的次數就多了許多,生怕變生肘腋,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皇帝的身體了,決不許任何有心人插手。
這日晉陽公主從宮中回來,心情明顯地比以往后,長孫愉愉因問道“娘,皇帝舅舅的龍體是不是康復了”
晉陽公主道“好了許多了,老三的事兒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一直緩不過勁兒來。今日好容易對別的事兒提起了興趣,還問起我那幅谷蒼山的畫來了,聽說修復好了,就說要看看。愉愉,你是最清楚修復過程的,明兒你跟我一起進宮吧。”
長孫愉愉聽得皇帝的龍體好多了,自然也松了口氣。次日她與晉陽公主進宮請安,皇帝將新篁圖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奇道“這畫是哪里修復過”
晉陽公主看了看長孫愉愉,長孫愉愉立即上前在畫上點了出來,“皇帝舅舅,就是這兒,以前被我不小心給揭了,陸修撰就著那痕跡,添了一道石紋。”
皇帝對著光又看了看,“果然,華寧要是不說,我還真不敢肯定是這一處,陸卿看來有些名堂。”
晉陽公主笑道“可不是么,誰能知道陸六元竟然還會修復畫,且叫人看不出痕跡來,這卻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他還將原圖臨摹一幅,臣妹看他的筆力也是驚人。想來學業都是相通的,陸六元不僅經史子集念得好,書畫也有過人之處。”
皇帝嘆了口氣,將新篁圖擱在了一旁,“他的書畫之道朕比你熟,說起來以前朕也是看中他的書畫才氣,卻沒想到險些誤了一位相材。”
晉陽公主驚道“皇兄,這話怎么說啊”
皇帝道“昨日,陸卿上了一道三增一息疏,朕看了十分觸動。他于民生不僅想得透,且還拿出了切實可行的法子來,這讓朕不得不高看他。此子有宰相之才,不愧是其父之子,虎父無犬子啊。”
晉陽公主笑道“不知是什么樣的上書能讓皇兄如此看中和感慨”
皇帝又道“朕已經把陸卿的折子發下去了,讓學閣們去議論,最遲明日你就能看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皇兄”晉陽公主問。
“只是朕的身體朕清楚,也熬不了多少年,就怕這件事真施行下去,朕卻不能保革新之順利延續。”皇帝又嘆了口氣,“或許朕該把陸卿此折留給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