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點點頭,“娘,我想用咱們家在永坊的那棟宅子做畫館,你看如何”
“還說你不敗家呢,輕輕松松就把一棟進的宅子送了出去。”晉陽公沒好氣兒地道。
“沒送出去,房契還在咱們手里,若是皇家畫館辦得好,那房契就能長久地在咱們手里。”長孫愉愉道。不過對她而言,即護不住也所謂,這世上的東西本就是從一個人手里轉到另一人手里,這么流傳下去的。像陸家那種千年世家的畢竟是少數,而且那也是有起起伏伏的。
“算了,我也難得管你了,反正都是你的,你自己可勁兒造吧。”晉陽公狀似奈地道。
長孫愉愉快就把自己那群小姐妹都召集了起來,把這想法一說,聽的人都有些懵。
“我也就是試試,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但這兒若是要在正月里展出來,要做的就太多了,所以還需要你們幫幫我。”長孫愉愉道。
鐘雪凝立即道“這是自的,只是你需要我們做什么呢”
長孫愉愉道“就是幫我布置一下畫館。如今只是草創,又趕時間,因此只能隨弄一下,可我心里是要重新造那畫館的,要造成我心里想的那般。所以還得請個造園子的大師,我想請個南邊的造園大師,琴姐姐你可有推薦么另外還要勞請子月幫我畫圖。”
方子月當是一口應下。
陳一琴則道“這個我不熟,不過我九哥應當知道,我回去問問他,給你回。”
長孫愉愉點點頭,又對著大家伙道“還有一件想請大家都幫幫我,我家藏畫也沒太多,我還想找一些咱們現在畫壇上的佳作來展示,但是要求高,等閑的畫寧愿不要。要是你們有覺得好的,就推薦給我,我們一起來看看。來什么畫能入皇家畫館,卻是要我們幾個都點頭,才能進。”
“我們”杜麗棠等人都驚訝了。
“對啊,因為這個畫館我想好好辦下去,至于銀錢,進畫館是要收入門費的,畫館里以后也會有茶室也會有收益,但這都是來的兒了,短期的我娘親同給我些銀子,但來可能還是得四處籌捐,這都是后面的兒了,不過你們需要知道的是,這件我想辦成長久的畫館,也希望你們大家都能參與,我相信這一定是能流芳的兒。”
所有人信疑的,只因為這件以前沒人做過,也不知道能否做好。且長孫愉愉總是要成親嫁人的,嫁人以后可還能如此卻也不好說。
長孫愉愉卻不管別人的疑慮,若是什么都顧忌,就沒有辦得成的兒。她們散了之后,長孫愉愉就找來了朱慧蘭,通過她以極快的速度買到了一大批色透明度最好的頗黎,做成了畫框。
皇家畫館是在正月初開館的,鞭炮放得響徹天際,但通常開業所請的舞龍、舞獅卻是一個都沒有。沿街站滿了宮中侍衛,老百姓被擋在街道最外側墊著腳才能看到熱鬧。
只見一對人馬舉著旗幟從宮門而出一路往永坊來,舉旗人后面,是兩個紅袍太監抬著一塊牌匾,此刻牌匾罩著紅布,卻是看不見寫的什么。
老百姓看著畫館那不算寬敞的大門,以及門內阻擋視線的影壁,看不出里頭是要開個什么東西。有人猜是大飯館,也有人猜是開會館,一時議論紛紜。
但有一條大家伙都是知道的,那就是這家的東家來歷極大,否則怎么能讓宮里的太監來送牌匾
也有來看熱鬧的士子,交際廣泛的一眼就看出了,在畫館大門口那些個穿著袍的人里,竟有武英殿大士陳筑遠,御史大夫孔廷秀等大佬,其余還有畫壇耆老余老、白石山人,連畫壇大家紀夫人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