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一個目標能舍棄一切從鬼界爬出來,有著驚人得可怕的意志力,為自己的計劃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好像什么時候都沒辦法打斷他心中的仇恨。
可也是鶴羽君,齊厭殊只不過罵了他兩句,他竟然迅速地便消極了,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垮下去一大半。
“你不要這樣快絕望,齊宗主所有的徒弟都在這里,他一定會回來的。”宋遠山低聲道,“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能確定齊厭殊是個嘴硬心軟的人,等過幾天他沒那么生氣了,你們再好好聊。”
鶴羽君已經有些恍惚,宋遠山看向虞松澤,虞松澤微微頷首,他攙著鶴羽君,去里屋休息。
虞松澤之前解血咒時進過里面一次,他將鶴羽君攙扶著坐在塌邊,然后去桌邊倒茶。
他將茶端給鶴羽君,鶴羽君勉強回神,伸手扣住虞松澤的手腕。虞松澤便感覺到鶴羽君的力量進入他的經脈,幫他撫平了剛剛因為在齊厭殊威壓下硬要開口時留下的紊亂力量和小傷。
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鶴羽君竟然還能分出心來關照他。
“多謝”
虞松澤下意識想說多謝大人,可是又想到鶴羽君不喜他叫他大人,而知曉了他們前世是師徒,叫他的名號似乎也不太好,這句話便停住了。
他只能遞過茶,低聲道,“您喝點水吧。”
鶴羽君接過茶杯,卻只是握在手里。他目光惆悵而悲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一世虞松澤與他的交情不長,可是看到男人這個樣子,他心里卻也莫名難受。
“您的原名是葉枕楓”虞松澤轉移話題道。
“是。”鶴羽君輕輕地說,“只不過從鬼界出來的那一刻,葉枕楓便死了,活下來的是鶴羽君。”
虞松澤隱約意識到,齊厭殊或許是鶴羽君對自己還是人修時最后的執念。
齊厭殊的嘴果然很毒,他說的那兩句話,直接讓鶴羽君心如死灰,自己都開始否定自己。
他低聲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愿意告訴我嗎”
“不行”鶴羽君喃喃道。
他聲音一停,抬起頭看向青年,忽然笑了。
“我本來想,若是你知道自己的師父是何等丑陋的小人,或許會讓你覺得自己沒有面子。”鶴羽君笑道,“可是我忽然想到今生我們不是師徒,你若瞧不起我,倒也是好事。”
他這么說話,就像是一把剪子猛地戳進虞松澤的心臟,讓他難受。
看著欲言又止的虞松澤,鶴羽君擺擺手。
“無妨,我便告訴你吧。反正日后你也會知道,還不如我親口與你說。”鶴羽君道,“你應該知曉齊厭殊是玄云島在這一千年里唯一收的新人吧。”
“這個我聽說過。”虞松澤頷首。
有關齊厭殊的一些事情,宋遠山跟他科普過。
齊厭殊是幾百年前殺出來的一匹黑馬,他以恐怖的速度進步,三四百歲便已經修煉到渡劫期要知道渡劫期距離大乘一步之遙,那時修仙界只有玄云島擁有一位大乘尊者,而渡劫期的修士,更是單手數得過來。
而其他渡劫期修士,都已經千歲往上了。
最高的三個境界是煉虛渡劫大乘。
宋遠山的年紀要比齊厭殊大上不少,可齊厭殊到達渡劫期的時候,他仍然是煉虛圓滿期的修士,那時宋遠山也還未接手長鴻劍宗,已經是修仙界最為看好的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