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在她心中是無所不能的。它就像是話本里伴隨主角探險的玉佩老爺爺,好像知曉所有的事情。
它陪伴她長大,念清一心中難受了,便會下意識向它尋求幫助。
如今的場面系統已經無法做太多,畢竟劇情已經作廢,它和其他人一樣無法預估未來的事情。
只不過系統檢查了一下自身的力量。十一年前,它在她腦海里蘇醒的時候,正巧是在冬日的井水當中,它那時用了一小部分力量救了她一命。
這么多年過去了,念清被滄瑯宗養得很好,再沒受過波瀾,系統也沒有再出過力。當時它為她選擇了攻略反派的任務,清清只是正常長大,就悄無聲息地完成了這個任務。
如今,它又積蓄了一些力量。
確定夠用之后,系統安慰她道,“清清,不用怕,我還有力量,我可以保護你。”
念清想問的不是這個。
劍修一生要強,哪怕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劍修。
她不想讓自己成為累贅,可哪怕她年僅十四歲便已經有金丹期,面對外面的敵人,似乎也仍然不夠看。
清清心中有點不好受。
就在這時,她的肩膀一沉。虞念清轉過頭,就看到楚執御似乎有些昏昏沉沉,他身體傾斜,整個人靠在小姑娘的肩膀上,眉尖緊蹙著,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御御,你怎么了”虞念清吃驚道。
她伸手接過他的肩膀,讓少年躺在自己的懷里,她只覺得他的皮膚很燙,不論是手掌還是臉頰,都滾燙得嚇人。
眾人頓時都圍了過來,蘇卿容握住他的手腕,屏息一會兒,隨即蹙眉道,“他體內的力量怎么這樣紊亂,這樣胡亂地運轉下去,會出事的”
楚執御是神獸之體,天生自有力量,只不過他沒長大,也沒繼承白澤的力量而已,也不能后期修仙或者修妖。可就算他體內的力量就算平日不運轉,也只屬于他。
可是如今,楚執御體內的力量正在快速地運轉當中,并且毫無章法。楚執御渾身滾燙,便是他無法控制力量,被其所傷的表現。
“白澤呢”謝君辭沉聲道。
宋遠山伸出手掌,之前清清給他的白澤玉佩就在他的手中。念清趕忙拿過來,可無論她怎么催動,玉佩都沒有反應。
蘇卿容說,“是我的錯覺,還是這玉佩上的圖騰本來就這樣淡”
眾人仔細一看,玉佩上原本白澤圖騰的雕塑是栩栩如生的,現在已經微不可見,淺得像是玉佩本來的紋路。
“剛剛引其他人入夢的時候,玉佩還沒有這個樣子。”宋遠山沉聲道,“難道是剛剛的行為讓白澤更虛弱了”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嗡響,就好像有人撞動寺廟的大鐘,整座仙城都籠罩在鐘聲的震動當中。
城中央,吳忠勇滿身血污,狼狽不堪,他從廢墟中勉強爬起身,而天空中的齊厭殊手持長劍,他的面容陰沉冰冷,猶如索命的閻羅。
就在這時,天空逐漸黑了下來,本來已經走投無路的吳忠勇抬起頭,頓時大笑起來。
只見仙島結界之上被一個巨大的血紅色陣法籠罩,那半空中的陣法如此巨大,讓人望而生畏。
陣法之上,玄云島的第三人呂觀海單手掐訣,他口中詠誦著晦澀難懂的古怪言語,隨著他的聲音,那血陣更紅,血陣下萬千妖獸瘋了一般更加猛烈地撞擊結界,哪怕將自己撞死在屏障上,也毫不松力。
吳忠勇吐出一口血,他笑道,“齊厭殊,你大勢已去哪怕你是天才劍修又如何,如今獸潮已起,只有我們才知曉如何停下來。一切都已經走回前世的老路,而你和幾百年前一樣,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保護不了任何人”
“大勢已去”齊厭殊揚起劍,法力隨著劍刃而凝結,他墨發飄舞,襯得眸光更加冰冷。他淡然道,“殺你,還是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