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勇咬緊牙關,他知曉生死只在這片刻之間。
他手持長劍,將畢生絕學融入這一擊當中,從地面向著齊厭殊攻去。
自從七百年前齊厭殊殺了玄云島其中一人、重傷多人,而讓他們不得不放他走之后,這些年來他們都在研究他當年的劍法,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殺了這個小子揚眉吐氣。
凌厲的劍氣猶如潮水般摧毀沿路的一切,已經疏散完修士的城中央建筑在吳忠勇的劍招中化為烏有,咆哮著向著齊厭殊沖去。
老者緊隨其后,手中的長劍凝結著法力,虎視眈眈地等待齊厭殊拆招。
這些年為了這一天他們都準備太久了,前世今生將近千年的時間,玄云島一半分給齊厭殊,一半分給虞念清。他們將這師徒二人已經研究得十分透徹。
吳忠勇已經想過這一招的所有解法,他對他的所有缺點了如指掌,不論齊厭殊如何做,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老者的神情勢在必得,他的瞳孔里倒映著天空中的墨發白衣的齊厭殊,像是蜘蛛注視著網中央的獵物。
半空中,齊厭殊動了。
他的動作極快,極輕,劍勢凌厲而美,劈過暗沉血紅的天空,以玄云島究其兩世都沒有領悟到的招式,輕描淡寫化解了吳忠勇的攻擊。
吳忠勇瞳孔緊縮,瞬間的失神,齊厭殊的劍勢已經猶如閃電而來,瞬間穿透他的丹田。
鮮血不斷從唇邊落下,老者死死地注視著面前的齊厭殊,他雙眸通紅,脖頸青筋跳動。
“不可能不可能”吳忠勇的嗓子發出猶如拉風箱子般的聲音,他目眥欲裂,嘶啞地說,“你、你這幾百年又精進了”
“你也知道又是幾百年了,狗都能修煉成精了。”齊厭殊懶聲道,“難道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他伸手拽過吳忠勇的衣領,注視著老者泛著血絲的眼睛,齊厭殊冷笑道,“你確實沒有長進。”
說完這句話,齊厭殊抽回了劍。
他松開手,吳忠勇的尸體轟然落下,血泊在老者的身下不斷蔓延,他通紅的眸子仍然死死地瞪著天空。
老者死不瞑目。
齊厭殊嫌棄地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劍,又用了清潔術,就在這時,城北仙殿方向傳來爆炸聲,正是滄瑯宗暫居之處
齊厭殊瞬間來到半空中,他向著那邊看去,不由得一怔。
在仙殿的屋頂上,一個古怪的巨獸抬起頭,發出動天的吼聲。
這怪物頭長龍角、狼首、鹿身、關節與四肢布滿鱗片,身后三個長尾巴在空中搖晃。
它雖是白色毛發,可身體上卻蔓延著紅色的紋路,額前的紅紋猶如發芽的種子般將枝丫蔓延向自己的全身。
它的雙眸血紅,在它的吼叫聲中,仙城頭頂的結界開始出現裂紋,結界外的妖獸們撞擊得更加猛烈了。
齊厭殊有點驚愕。
這是白澤像是入魔了的白澤。不對這不會是楚執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