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清抬起眸子,與剛剛她禮貌親切含笑的眸子不同,這一眼看過來,帶著些銳利之氣,讓陳密心中一慌。
下一瞬,黑色的劍柄抵在了陳密的手腕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將他擋開。
劍柄后,是楚執御冰冷的眼眸。
他的身上散發著寒氣,仿佛隨時要將他們撕成碎片的野獸,只不過鎖鏈在虞念清的手中,所以才能一動不動。
陳密一震,頓時從剛剛的臆想中清醒,后背已經涼透。他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虞念清嘆息一聲。
她在外面朋友不多,認識的人也不多,所以確實挺高興遇到了過去的人。
只不過可惜,陳密不適合做朋友。至于他的表哥陳恩光倒是更有禮節,但本就是沒那么重要的人,她也無心費功夫。
“陳密,小時候你不懂尊重人,如今還是不懂。”她說,“練劍之前,先好好學做人吧。”
陳密剛想說些什么,卻眼前一晃,再眨眨眼睛,面前的街道哪里還有女子的影子
他惶恐又后悔,下意識看向身邊的陳恩光。陳恩光卻搖搖頭,似乎也對自己這個一起長大的弟弟感到失望。
虞念清與楚執御坐上了飛舟,向著滄瑯宗返回。
確認了方向之后,飛舟自動行駛,虞念清則是坐在鏡邊,擺弄著自己剛剛買的東西。
她哼著歌,似乎情緒不錯。
陳氏兄弟就像是過路之人,已經被她拋在腦后。倒是買的這些東西不錯,物有所值。
楚執御坐在后面的蒲墊上,哪怕虞念清不回頭,也知道他在生悶氣。
他一向是很好哄的,哪怕再生氣,她多關心他三句,楚執御也就被哄好了。
可是如今虞念清倒是想知道,如果她不主動去哄他,他又會如何呢
她一直忽視著身后的人,擺弄著自己買來的東西。
一開始,虞念清聽到楚執御用鼻子長長地出氣了一聲,讓她想起以前有一段時間,她很熱衷于和蘇卿容給他的狼身做衣服。
那時白狼被師兄妹二人折騰不耐煩了,卻又無法反抗,就只能這樣自暴自棄地用鼻息嘆氣,麻木地被他們兩個擺弄。
如今他的嘆息,和那時一模一樣。
虞念清嘴唇微勾,卻還是沒有轉身。
過了一會兒,楚執御悶悶地開口,“我做錯什么,讓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啊。”虞念清說,“怎么了”
“那你為什么不理我”楚執御問。
虞念清終于轉過頭,看向他。
“你又為何不開心”她問。
她終于肯關心他了
楚執御薄唇微抿,他低聲道,“你說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獨自出門,可是你與壞男人聊天,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