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將靈果遞出去的一瞬間,齊厭殊的氣息就變了。
虞松澤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妹妹的身后,她的師父冷颼颼地看了過來。
“我不餓,清清自己吃。”他連忙道。
“你嘗嘗嘛。”
小姑娘卻像是讀不懂空氣,硬是將靈果塞給他,還一副期待的樣子看著他,似乎很希望他嘗嘗。
虞松澤頂著壓力,勉強咬了一口,便笑道,“好吃。”
虞念清這才開心地縮回齊厭殊的懷里,又向他伸出手這次是給自己要的了。
齊厭殊冷冷地說,“沒了,就一個。”
在外人眼里,齊厭殊簡直陰沉不定。他前一瞬還笑著,后一瞬就冷了臉,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忽然脾氣發作打小孩的樣子,看起來超級兇。
長鴻師徒三人都不由得有些緊繃起來,怕小姑娘挨罵挨打。
“騙人。”沒想到,清清還是讀不懂空氣的樣子,也完全不怕齊厭殊黑臉。
齊厭殊不給她,她竟然自己用雙手將男人的手拉過來,然后開他的儲物戒指,翻了半天,自力更生地拿出兩個靈果。
齊厭殊雖然表情很臭,但卻任由小女孩翻找。
念清轉過頭,將其中一個靈果扔給楚執御。一直在角落觀察的少年本來有點開心,剛想要湊過去,便看到小姑娘自己捧著靈果又去和哥哥貼在一起,他便又慢慢地縮回了角落。
滄瑯宗整個情緒低迷,尤其是秦燼和蘇卿容,看著小師妹都沒和他們打招呼,光顧著和自己哥哥黏在一起,醋壇子快都打翻了。
其實這中事情若是在平時,他們根本不會往心里去。畢竟滄瑯宗更像是家庭,而非師門。
普通師兄弟或許每次見面都要行禮打招呼,少了一環便是目無尊長。可滄瑯宗便隨性很多,沒那么多規矩。師兄弟們一進殿就和師父說話,而沒和其他人說話也是很經常的事情。
可偏偏是今天,師兄們的心都很敏感。
他們是高興清清和家人團聚,但這和他們吃醋一點都不沖突。
整個滄瑯宗都心情不太好。
按照常理而言,兩方門派相會,虞松澤已經被介紹過了,如今念清來了,是應該由滄瑯宗主動介紹的。可是滄瑯宗毫無交際的意思,場面便有點冷卻下來。
幸好這中僵滯的場面沒持續多久,佛子走進船艙。
“今日兩邊終于相會了,不容易。”他淡然笑道,“松澤諸位之前已經見過了,清清,這邊是長鴻劍宗的宗主宋遠山,以及大師兄沈云疏,他也是你哥哥的師兄。”
念清捧著靈果,她好奇地看向桌子的另一邊,便對上了宋遠山和沈云疏的目光。
宋遠山一身青衣,看起來溫文爾雅,完全不顯身為第一劍宗宗主的霸氣,反而有點書生氣質,和念清從齊厭殊和謝君辭的身上延伸而來想象的長鴻宗主模樣完全不同。
她還以為對方要不然是個老頭子,要不然也是個和師父差不多脾氣的人,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至于沈云疏,他眉眼淡漠,長相冷峻,倒是還挺符合清清的想象,也可能是因為他和謝君辭的氣質有點像。
念清大方地說,“宗主好,道友好。”
其實按照她的修為,應該叫沈云疏道君。就像虞松澤稱呼謝君辭那樣。
只是小姑娘聲音稚氣軟糯,好像不論說什么東西都那么讓人愛聽。
宋遠山看著面前的小女孩,嘴邊的笑容不由得又溫柔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