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的皮……我會好好剝下來的啊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
眉姐突然痛苦暴怒的嘶吼起來,董陽竟將用手狠狠挖她的傷口,力氣大的甚至把血肉都摳了出來。趁眉姐因劇痛掙扎的時候董陽立刻反身去抓她另一只手上的酒壺,試圖把酒灌進眉姐嘴里。他記得當初慶哥試圖給剛回來的小孫喝酒!這肯定有什么用!
但——
“咣當!”
酒壺被甩飛到遠處的雪地中,濃烈的酒水流淌到雪里。眉姐的力氣突然變得無比巨大,一抬手就把董陽掀了下去,狠狠壓住了他的身體,董陽根本無法反抗她的力量,絕望的用手掐住眉姐的喉嚨,但她卻像不用呼吸似的仍一寸寸低下頭來,眉姐嘴張的極大,下巴脫臼似的,黑洞洞喉嚨口中竟冒出一張毛絨絨的臉龐。
它毛色棕黃,小耳小眼,鼻吻尖尖,一雙眼戲謔望向董陽,竟是只棕黃毛的黃鼠狼!它眼瞳如針尖般小,不陰不陽盯著董陽,詭氣逼人。董陽嚇得毛發倒數想大叫想拼命掙扎,但卻像被魘住一樣,全身上下不停使喚,除了一雙眼睛外不能動彈分毫。
眼看這眉姐嘴里冒出的黃鼠狼探出大半個身體,要撕破他的喉嚨。但就在這時眉姐卻猛地往后一仰,原來是慶哥覺得董陽借酒不對,偷偷跟在了后面。就見他一巴掌把黃鼠狼扇進了眉姐的嘴里,抓起浸了烈酒的雪就往她嘴里塞。
眉姐拼命掙扎,抓的慶哥臉上身上全是血痕,甚至暴起扣掉了慶哥左眼球!但慶哥死死壓著她不松手,那邊渾身發軟的董陽不知哪來的力氣,跌跌撞撞撿起拋飛出去的酒壺就往眉姐嘴里塞。殘存的烈酒被強行喂了下去,眉姐渾身上下酒氣沖天,終于漸漸不再動彈,身體軟倒下來,卻是整個人都軟了,就像張被抽去骨頭的人皮。
慶哥不顧自己吊在臉邊血糊糊的眼球,喘著粗氣抓起把刀直接劈開了眉姐喉嚨胸膛,從她嗓子眼里抓出只醉醺醺的黃鼠狼來。看到那只黃鼠狼董陽渾身大汗淋漓,之前撐著的那口氣散了,渾身癱軟的差點直接倒下,眉姐的人皮,慶哥手上的刀,讓董陽戰戰兢兢不敢靠近。
“被精怪上身的人肩膀是反的,它們裝人比鬼上身更像。走夜路碰到不干凈的東西從后面叫你,先搭你肩膀,就是為了確定你是真人還是被精怪人。”
慶哥也渾身脫力靠在樹上,喘著氣講:“黃皮子會魘人,對付不了它。但它愛喝酒,烈酒它喝醉了就會失了法力顯出原形。”
原來是這樣,董陽恍然大悟,難怪小孫剛回來時慶哥先拍了他肩膀,然后就要給他喝酒。慶哥這是救了他的命啊,董陽一時間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忍不住道:“慶哥……”
“我救了你一命。”
慶哥沒看他,冷酷道:“你,把它掐死。”
“不然過不了多久它就會醒,到時候咱們都活不成。”
“啊?這,我……”
董陽渾身冷汗,死里逃生的慶幸像雪被融化了似的。見慶哥提著醉死過去的黃鼠狼伸手過來,他一時不敢接,這可是成了精怪的黃鼠狼啊。他掐死它絕對會被尋仇吧!想到眉姐阿沖死掉的慘狀董陽就嚇得腿肚子哆嗦。但要是沒慶哥在,他早就死了。
“怎么,這會不敢了?”
董陽猶豫了半晌,但他終究還是有擔當,頂著慶哥微嘲他一咬牙,抬手就把醉死的黃鼠狼接了過去,眼一閉毫不猶豫抓著黃鼠狼的頭狠狠一扭,嘎吱一聲脆響,黃鼠狼的頭被擰了一百八十度,竟然直接被董陽把頭給擰了下來,就見它身體一陣抽搐,渾身一繃再一軟,終于不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