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崽,去。”
衛洵冷聲道,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卻讓人心頭發寒。幼狐和他心意相通,早在衛洵開口前它就飛竄而起,三兩下爬上巖壁,追著怪人離去。
衛洵站起身來,不再理會這沒毛野獸。他若有所思望向崖壁處,就在那里傳來了熟悉的,讓人頭皮發麻的窸窸窣窣聲響。
是惡鬼之蟲的蟲群,衛洵嗅覺格外敏銳,嗅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那個人不僅用哨音控制怪異野獸,還喪心病狂用血引來了蟲群,正是要將他徹底害死在這里
“怎么會有人想害我呢。”
衛洵嘆道,語氣中有十分的憂郁不解“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好人啊。”
話語間窸窸窣窣的蟲群爬行聲已經非常近了,之前還癱軟在地無力喘息的無毛野獸猛地翻身而起,竟是如遇天敵般被嚇得驚慌失措,立刻逃跑。
可能這里是它們老巢的緣故,蟲群窸窣聲越發密集,透著極強的攻擊性,聚集到一起的惡鬼之蟲們就像最強大的軍隊,連比它們大百倍的野獸都會倉皇逃跑。衛洵卻是仍站在原地未動,傾聽這蟲群行進的窸窣聲。
近了,更近了。十米,五米,三米
蟲群窸窣聲忽然停了,衛洵看向身旁巖壁,就見密密的黑蟲像張毛絨地毯將巖壁完全覆蓋,領頭的是幾條體型大一圈,身上覆著一塊塊如黑曜石般晶亮甲殼的惡鬼之蟲。它們如自然界的毛毛蟲般豎起上半身,似是在猶猶豫豫,探頭探腦向衛洵這邊張望。
卻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再向前來一步。
砰
一人從天而降,卻正是剛才那個驅使野獸,用血引蟲的人。他恐怕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回來,還瘋了似的直接從高處往下跳。天狐不必付諸武力,只用幻術便能迷惑眾生。
“啊”
這人直挺挺的摔在巖壁上,痛苦慘叫,腿似乎是折斷了。劇痛讓他清醒過來,隨后他看到自己身周密密麻麻惡的惡鬼之蟲。他一聲不吭,竟是直接被嚇昏了過去。
不會死了吧
衛洵輕巧踩著巖壁,輕巧走到那人的身邊。怪異的是他走到近前時,原本爬到那人身體上的惡鬼之蟲們如潮水般退去,始終與衛洵保持著三米多的距離。衛洵確信不是骷髏頭的影響,畢竟從進到這里后他還沒拿出來過。而之前被他反復戲弄的蟲群大半已經死了。
聯想到那波飛漲的怨念,衛洵已經確信這該是金蚊子搞出的影響。但他做戲做全套,就算黑暗中沒有觀眾能看清發生了什么,衛洵仍拿出了鍍金嵌銀骷髏頭,佯作蟲群是被它嚇跑的。
癱倒在巖壁上這人滿身狼藉,衛洵手在他鼻端一探,又按了按他頸側。
“沒氣了。”
“吱吱汪汪”
狐崽委屈解釋這不是它干的,這人是被黑蟲群活生生嚇死的,要怪也得怪蟲子。
人死就死了,但得看死的有沒有價值。
衛洵漫不經心掀開這人的面具,發現他口鼻流血,雙眼駭然圓睜,面容扭曲,正是因驚嚇而死。即便他臉因恐懼扭曲變形,衛洵也認出了他的身份。
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