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停。”
但對方還是停了,衛洵渾身繃緊,但即將到達巔峰的快樂卻無法釋放,他下意識開始掙扎,與此同時見他蘇醒,對方低下頭來像是要觀察他的情況。兩相掙動間衛洵似乎蹭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
下一刻對方猛地起身,原本壓制住衛洵的雙手也松動開來。衛洵趁機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起手臂,摟住了那人的脖子。
“幫我”
他的臉貼著男人的臉,發絲緊挨著他的發絲,喟嘆聲近乎呢喃“安雪鋒”
衛洵的呢喃聲極低,除了他們二人之間沒有任何人能聽到。衛洵的話讓對方身體一僵,好似焦躁卻又猶豫的野獸,渾身肌肉緊繃,僵硬彷如石塊。
但衛洵卻很濕,劇痛帶來的汗水,生理性的淚水,浸的他渾身濕漉漉的,皮膚上發絲間仿佛覆上了一層淺淺的水膜。水膜將兩個獨立的人粘合在一起,將巖石軟化,仿佛完全的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再也無法分離。
僵持從來都是對方最終退步,手再次握了上來,明明能掀起讓他失控的海浪,卻又無法像海浪那樣無情離開,到最后只能無奈的,包容的,讓原本桀驁苦咸的海水,小心翼翼裹住那微咸的汗珠。
衛洵爽了,到最后他甚至無法控制想抓住安雪鋒的頭發,但安雪鋒頭發太短,衛洵張合的手指繃緊,最終脫力滑落,指間濕漉漉的,是他的汗,也是安雪鋒的汗。
安雪鋒出汗了。
一向冷靜鎮定的安雪鋒被逼的出了淺淺一層汗,這意味著什么
余韻中衛洵精神發散,懶洋洋的不愿動彈。他裝模作樣的閉上眼,小聲哼哼,試圖偽裝自己仍在夢魘中無法醒來。但他懶得連尖叫都不肯,這偽裝自然無法蒙騙旁人。
當安雪鋒開始給他清理身體時衛洵試圖耍賴使勁往下躺,但安雪鋒力量很大,手臂一提就把他像拎貓一樣提了起來,用被子將他裹了起來。
沒錯,被子。
從衛洵感知到安雪鋒出汗后,他就明白他們應該是已經不在土司王墓了。
主事人不可能出汗,更何況也不是短發。安雪鋒并不是暫時借用了的身體,更像是真正的,衛洵曾在歸途見過的安雪鋒。
他因痛苦昏迷后恐怕發生了不少事,導致改變主意,帶他提前回歸旅社,送到安雪鋒身邊。耳畔沒有旅社提示聲,往好處想他被安雪鋒囚禁了,往壞處想是還沒到凌晨五點,安雪鋒雖然將他帶離土司王墓但用了特殊的手段屏蔽了旅社,京郊殯宮旅程還沒結束。
但衛洵目前不在意這個,他用小聲痛哼引起安雪鋒的注意,在安雪鋒解開被子卷的瞬間再次抱了上去。
短發,汗滴,真正的,屬于男性的強有力的身體,安雪鋒本人。
這實在太刺激了。
“你真的只想跟我開手動擋嗎。”
衛洵到處亂蹭,喃喃暗示。
“聽周希陽說你也很喜歡冒險有座山我很早就想去了,叫秋名山,你要不要嘶”
腰間傳來的銳痛讓衛洵一個激靈,像條活魚似的猛地彈了下,卻仍被安雪鋒牢牢把握住。
“就你這樣還想去秋名山開車”
安雪鋒的聲音略帶嘲諷,又有些凝重。他只是捏了下衛洵的腰,頂多留下點紅痕那種。但衛洵的反應卻過于劇烈。
人有各種感覺,觸感快感痛感,衛洵沒有痛感,但在旅社判定中,他并不是沒有痛感,而是擁有無痛感。
末日懲罰的剝奪讓無痛消失,讓衛洵再能感受到疼痛。昔日他對痛苦有多麻木,現在就有多敏感,而且衛洵最初的,直接把急的拋出安雪鋒的痛覺失控,更讓安雪鋒心中憂慮不已。
不知道衛洵精神幻境里的痛覺冰山多高了,安雪鋒懷疑他又發展出了一個山系。過度的痛覺會讓人徹底失控,猶如雪崩,而衛洵仍沒心沒肺,甚至想在雪崩上沖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