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笑了,沒想到安雪鋒看著像個正經人,實際上明知道他規則有問題還這么坑茶精靈。倒是讓衛洵品出點海報上年輕雪鋒的感覺。
“按照規則,很大可能你讓與導致你懲罰的這次賭博時的,同等的觀眾對賭博生出發自內心的厭惡,懲罰就會消失。或者等到你下次賭博時,同等規模,同等懲罰力度時,新的懲罰就會將原有懲罰替代掉。”
要選當然選前者,后者懲罰替代懲罰豈不是約等于沒有。
“有點麻煩。”
但是安雪鋒道。主要麻煩在衛洵目前的身體狀況。
從無痛轉變為有痛,不僅是痛覺敏感的問題,更在于他在懲罰剛降臨時顯現出的失控。
沒了無痛阻攔,積壓在衛洵體內的痛覺會逐漸傾瀉而出,就如一場雪崩。而他現在又失去了爽感,哪怕安雪鋒能通過一些手段讓他爽,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在疼痛時感到爽,算是某種微妙的平衡。但如果只痛不爽。那可是會死人的。
再想到衛洵海報上的那個稱號,安雪鋒更覺出事情棘手。
“除去規則類懲罰的道具都很稀有。”
安雪鋒道“能除去任何規則類懲罰的道具,我在旅社這么些年,也只見過一樣。”
“什么”
“撒哈拉的白沙。”
衛洵來了興趣“你是說北緯三十度的死亡撒哈拉”
說著他拿出一個細頸瓶“撒哈拉的沙子”
“追夢人倒是欣賞你。”
安雪鋒一眼就看出來這細頸瓶的特殊,黛青色的瓶身上有如水晶雕琢出來的,半透明的紋路,如花葉般舒展在瓶身上,能顯現出瓶內的顏色。此刻紋路是灰色的,說明這細頸瓶里裝的是撒哈拉的灰沙。
“灰沙不行。”
安雪鋒搖頭“灰沙只是撒哈拉第一層的沙子,就像巴別塔外飛的貓頭鷹一樣。算是北緯三十度物品,卻沒有更多的特殊功能。”
“在撒哈拉第九層的蠕蟲洞穴深處,有種特殊的晶球。其中每一千個晶球中有九百九十九個都是蠕蟲毒液,唯有一個晶球里面,有一種撒哈拉白沙。”
“未知等級的道具,能解一切詛咒,一切懲罰,一切負面狀態。”
“太珍貴了。”
衛洵卻拒絕道“賭博這條路更適合我。”
光聽安雪鋒說就知道這白沙有多珍貴,這可不是幾萬積分,幾十萬積分甚至是幾百萬積分能搞到的。更何況用它來解一個末日懲罰,饒是衛洵都覺得太浪費。
“不行”
安雪鋒卻罕見的,極為嚴肅道“賭博是條不歸路。”
“以賭博為規則的道具實在太危險,滔天的收益總讓人看不清楚這里面更恐怖的危險。你今日賺取的收益,都將會在后日成百上千倍賠出去。”
怕衛洵認識不到其中的嚴重性,安雪鋒特意舉例說明“過去西區有個旅客,占星者他們旅隊的,很是厲害。她有一樣規則類道具,與賭博相關,除此之外她運氣也極好,哪怕是危險級旅程她都能賭出傳奇道具來,短短兩年就沖到了巔峰。”
“賭博讓她瘋狂,逢賭必贏讓她看不清其中風險,更讓她養成了無論什么先賭一賭的習慣。”
安雪鋒搖了搖頭“最后她試圖冒險,與旅社賭注,要讓她和她的弟弟脫離旅社,回歸自由。然而她根本不可能成功。”
賭博會把人的貪心養大,常勝不敗會讓人看不清前方的路。說起這時安雪鋒的表情很復雜,最后歸于平靜。
“最終她欠了旅社百億債額,不僅是她,就連她的弟弟也要給旅社賣命還債。旅社的懲罰不會這樣簡單,誰也不清楚她究竟還背負了多少,到最后這個天才如流星般消失在了大眾視野中。”
安雪鋒凝望衛洵,沉聲道“你這次遇到了她,荷官。”
旅社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