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警官同志”
那段他再也不想看到的文字,就在這夢境深處又于他眼前浮現,謝清呈的心臟頓時像被注射了那種化解力量的針劑,連跳動的力氣都要耗盡。
他感到痛苦,卻流不出淚,眼角像被撕裂似的疼。
遺書上一行行的字化作天羅地網,將他困囿其中
“我才二十歲,我有喜歡的人,我還不想死。”
“我在這里提到這二位警官的名字,是希望在我死后,你們能夠以手上的證據,仔細徹查當年舊事,他們離開人世二十年,沒有迎來一個公正。”
“這件事步步驚心,環環易錯,我或許再也洗脫不了罪名,又或許會直接葬身于汪洋大海里。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些文字就像詛咒一樣烙印在謝清呈的腦海深處,哪怕事隔多年,依然對謝清呈窮追不舍,利齒咬上他的頸項。
“我不希望這世上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替我感到傷心。”
心臟鮮血四濺。
“賀予”謝清呈猛地驚醒了,大口大口喘著氣,背后一片冷汗,浸得傷口都在生疼。
窗外的天色亮過,此時又已經暗了。
墻上的掛鐘指向十一點的位置,他太累了,這倚在軟座上的小憩,竟然最終成了深眠,直到半夜才醒。
他在頭暈目眩間,看見窗邊倚靠著一個修長清俊的身影。
賀予已經回來了,正瞧著窗外出神,聽到動靜,他側過臉來,由著月色在他側顏上渡一層銀邊“做噩夢了”
“”謝清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心臟還在胸腔內砰砰地跳動著,似要掙脫胸肋,奔出來。
他閉上眼睛。
賀予走到他身邊,低了眼眸俯視著他,過了一會兒,賀予忽然將他從扶手軟椅上拉起來,動作粗暴地抱住了他,把他抵到了書桌旁的窗邊,將他壓在窗上,然后開始炙熱地吻他。沉重的呼吸聲,衣衫綷綵聲,兩個男人砰砰的心跳聲,在這個落針可聞的房間里由輕變重。
“夢到了什么”賀予的吻像是蝶,棲落在謝清呈的頸側,嘴唇輕動著,要從謝清呈的心臟里攪擾出一場風暴,“為什么叫我的名字”
謝清呈剛醒,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他一旦松懈下來,rn13和2號血清的副作用便也跟著侵襲上來了了。2號當時的妊娠反應波及到了用藥的他,現在他連站著都有些乏勁,只能由賀予這樣摟著他,由著那滾燙的吻從他的眉眼唇頸,一直吻到他皸裂破碎的心臟深處。
“沒夢到什么松開我。”在那愈趨瘋狂的擁吻間,謝清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地回答道。
“”賀予頓了一下,“你是真把我這兒當度假療養院了嗎。”
謝清呈不吭聲,他又泛起了那種惡心欲吐的感覺,難受
他是醫生,自然了解女性懷孕時的不容易,但是他以前也只是知道,2號血清卻讓他親身體驗到了這種虛弱感。他有些大男子主義,可在這一刻他是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了那些看似脆弱的女性們的身體到底有多堅韌不屈。
賀予的吻在他的耳側和脖頸處不斷落下,帶著熾熱的呼吸。
謝清呈微微喘了口氣,仰起秀頸,那種無力的掙扎在賀予身下竟像迎合一樣。于是他最終一動也不動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賀予停下動作,盯著他的眼睛。
謝清呈的眼眸里似乎只剩下廢墟了,他麻木而空洞地“你是還想和我上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