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里只有一張床,你不能去別的地方,我在這里陪你。不掀開被子就沒事的,段聞看不到。”
“”
謝清呈這次沒有再不吭聲了。
之前那崩潰的一幕幕,他都記不太連貫,大腦像斷了片似的,一切都被砍的破碎支離。
但是一些賀予當時安慰他的場景,雖然不是很流暢,只是一些破碎的言語,他卻還能想起來。他記得賀予當時一直在緊緊抱著他,這些回憶讓他心里微微地泛起了熱。
他能感覺到,那些話是出自于真心的
賀予當時的著急,也是真心的
謝清呈躺在床上,緩了很久,因為精神埃博拉發作后遺癥,他出了很多汗,身上濕粘粘的,但賀予又去抱著他,始終沒有放開。
謝清呈最后終于放棄了掙扎,就在這樣的擁抱下平復著心情。
他確實需要恢復。
因為這是二十多年之后第一次
他又發了病。
他原以為他再也不會這樣了,他原以為這一生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他情緒失控至此。
可是
他在賀予懷里昏沉了好一會兒,讓自己從二十幾年未有的發病中恢復過來,拾回了自己的理智、意識還有堅強。
“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耳鬢邊,是賀予的聲音。
這時候,謝清呈終于徹底地回過了神。他點了點頭,猶豫著,松開了剛才一直緊握著的賀予的手。
賀予卻忽然反手扣握住了他。
汗涔涔的手指與手指交扣著,彼此掌心里都是熱汗。
賀予道“別松開。你需要一點安慰。我以前也是這樣。”
“”謝清呈深吸了口氣,在鵝絨被營造出的這片唯一安全的空間里,終于踟躕著,低聲開了口,“沒事,我好多了。”
頓了頓,又道“我們現在可以說一說曼德拉島的事了嗎。”
他緩過來之后,打算把一切從失控的局面拉回來。
他不應該那么情緒化的,他不應該允許自己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