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聞不錯眼珠地盯著他,微笑著說“恭喜賀總得償所愿活捉了你想要的人。不過”
賀予的身子繃得更緊了,仍不動聲色地看著段聞。
幾秒鐘之后,段聞的笑容蕩開“實驗室,你還是要按時去的。血蠱不練不行。”
賀予微微松了口氣,應了一聲。
段聞的目光有意無意又往臥室門口瞥了一眼,賀予站直了身子,擋住了。
段聞重新把視線落在了賀予身上“早飯還沒吃吧。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去樓下吃一點有些項目上的事,順便一起談談。”
“”賀予說,“那我去洗個漱。”
段聞“去吧。”
又道“開著門。”
這種情況下,賀予沒有任何辦法和謝清呈溝通,但他至少去把臥室的房門關上了,哪怕大門開著,段聞也攪擾不到謝清呈。他自己則在客廳的那個衛生間里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重新回到了門口。
“走吧。”
段聞有個私人用餐雅室,就在樓下。
他們進去的時候,侍應生已經擺好了精致的點心,倒了熱氣騰騰的咖啡,空氣里縈繞著一股與曼德拉島恐怖氣氛格格不入的閑適感。
“謝清呈是破夢者的人,現在是敏感時期,為了安全起見,我其實不應該允許你把他留在身邊的。”段聞坐下來,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兩顆方糖,拿勺子攪了攪,抬眼對賀予說道。
見賀予神情,段聞又笑了一下“不過你不必擔心,我可以給你破這個例。”
賀予心下微松,但弦仍繃緊“那么,多謝了。”
“不客氣。”段聞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把視線轉向窗戶,“畢竟這是我答應過你的條件。”
他看著窗臺上擺著的花。
“當時我們好像也是在這里談的,是吧”
“嗯。”
賀予現在不再自我回避了,他知道自己無疑是還愛著謝清呈,在過去那三年時光里,他來來回回地看著他二十歲生日那一天的錄像,一次又一次地突破防火墻去看謝清呈的手機云端,他那時候身體不好,沒法離開曼德拉島,段聞也不讓他走,他和謝清呈一個在澳洲,一個在美國,相隔萬里,他只能這樣日夜渴望著那個男人。
可是謝清呈幾乎不用手機,不發消息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哪怕他和賀予感情糾纏最深的日子里,聊天內容都很正常,謝清呈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網絡聊天上。
他是個做派很老式的男人,習慣了打電話或面談賀予因此仍然得不到太多關于他的信息。
于是一卷錄像,看得都要起繭,賀予從不避諱他對謝清呈的,后來,段聞就是在這里,找他談了一次話。
他問他“謝清呈為了他的正義那樣欺騙你,你不恨他嗎。”
賀予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