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它們因她而生,視她為母親,便就為她殉葬。她不會允許她的曼德拉世界落入任何人手里的。”指揮官道,“按我的情報上說,只要她死去,這座島在全島斷電斷能十分鐘內,就會發生能量反噬,所有的熱能匯聚到供電站的核心處,然后全島爆炸,灰飛煙滅。”
指揮官說完了。
最后幾個字落下尾音,而后便是長久的沉默。
“這就是為什么一直都是段聞出面,而慧珍幾乎足不出戶的原因嗎。”謝清呈低聲道,“因為不僅是她自己,所有島上的人都恐懼她的死亡。他們會以自己全部的能力捍衛她的生命。”
“你說的沒錯。”
謝清呈“她讓自己與島嶼化為一體”
指揮官“她讓自己與島嶼化為一體。”
這樣一來,敵方一定會非常注意,不會有任何一個漏洞可以直接攻擊段璀珍本人。
“所以我說了,這個辦法是沒有用的。”指揮官嘆了口氣,“我們只能硬來,我很抱歉,但”
然而就在這時,謝清呈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
他驟然激靈,甚至來不及和總指揮說更多的話,就迅速地將風伯系統中斷了,摘下手環,藏到更加不會引人注意的衣袋里。
而他剛做完這一切,地牢的門就打開了。
一個穿著黑風衣的高個子男人從門后彎腰走了進來。他的手插在風衣衣兜里,抬起頭,五官像崔巍雪山一般冷峻而陡峭,眉弓極深,鼻梁聳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慢悠悠的從容。
結束了對賀予的審視的段聞,出現在了這間囚室內。
“你好像剛結束和什么人的對話。”段聞身后還跟了兩個保鏢,都是他的死忠親信。
他示意保鏢給他把椅子拿過來,整頓衣服,在謝清呈面前坐下。
囚室光線昏幽,他掀起眼簾,打量著謝清呈臉上流露出的任何一點細節情緒,笑著說“敢問謝教授在這地牢里,是在和誰聊天呢。”
“”
“李蕓沒有從你身上搜出風伯系統,但我不那么認為。”
段聞很客氣,但那客氣里透著一種壓迫力“拿出來吧。”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我很欣賞你,希望你不要逼我對你用粗。”
謝清呈沒有動。
段聞揚起眉毛,等待著,注視著他。
謝清呈的桃花眸古井無波,那么目力衰若的眼睛,卻好像穿透了包裹在段聞身上的厚重畫皮,雪亮的刺刀一般,直直地剖進對方的心里。
他沒有交出風伯,而是忽然說了一句
“我曾經也很欣賞你,段聞。”
“什么意思。”段聞微笑。
謝清呈閉了閉眼睛,說出接下來這句話的時候,胸膛幾乎沒有什么起伏。
“又或者,我應該直接叫你,陳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