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呈”
他竟還是在喃喃謝清呈
謝清呈謝清呈
原來他是在催眠中把他當成謝清呈了才會潛意識這么配合
監測清醒數值都跌破個位數了,賀予卻還在喚那個人
為什么他是他與這世界的最后一道橋梁最后一根絲線嗎難道自己剛剛的一切想法,都是在自作多情嗎
安東尼驀地直起身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電椅上被重重勒住的那個青年。
太屈辱了屈辱至極
一股滔天怒焰像燒荒似的在他心頭瘋狂燃起,他的臉完全被陰影所籠罩,未幾,忽然揚手啪地狠狠扇了賀予一耳光,幾乎要將那止咬罩都打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賤人”
“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后,再也沒有謝清呈了,只有我謝離深”
他揪住賀予的衣襟,嫉恨的光在他眼中瘋狂蹈舞。
“只有我明白嗎明白了嗎你個賤人”
安東尼喘著粗氣,什么溫和洗腦什么懷柔安撫浪費時間全是在浪費時間而已他放棄了他只覺得萬分惡心他從一開始就應該來硬的
嫉怒燒心,安東尼咬牙道“這都是你自找的賀予你自找的你可怨不得我”話音畢,他抬手一下猛按在了電椅的洗腦旋鈕上,瞬間將功率調到會讓承受者無比痛苦的最大值
這種洗腦是極粗暴的,其功率足以摧毀上百個人的意識。
賀予整個人都彈起來,卻又被束縛繩索狠狠勒住,這樣的劇烈反應在極端的時間內不斷重復,電流撕扯著他的每一個細胞,切割著他的每一寸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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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自找的”安東尼沖他怒喝道。
賀予被電流刺地驀睜雙眸,他在這正常人絕不能承受的劇痛中不住痙攣。五內如焚,臟腑揉碎,腦子里似有一根根鋼柱猛然扎下,要鎮壓要埋葬他那些少的可憐的美好歲月。
那些歲月從小到大,多多少少總與謝清呈有關。
翻盡他的人生之書,只有那個人無論是沉冷還是溫和,總是平等地對待他的。
只有那個人,總是將他當普通人看的。
“謝哥”枯槁的嘴唇,喃喃地漏下這破碎的聲音。
只有那人知道他的危險,還是愿意在他發病時抱住他。
“謝清呈”
世人皆將他視為罕見病案,當囚異獸,只有在那雙沉和銳利的桃
花眼里,哪怕是怒著的時候,倒映著的,都是真真正正,屬于賀予自己的臉。
只有他
這一生,只有他
“謝醫生”
功率表到了極限,無數看不見的鋼柱錐入他的腦海掀起怒濤洪波他在海浪中不斷地哀鳴,哭喊,掙扎他想阻止那擎天之柱般的思想囚柱鎮下他僅有的溫暖。
他來這人世二十三年,僅僅只有這么一個人真心待他好過不要不要撕碎他不要埋葬他的感情不要
監控儀瘋狂鳴叫,
安東尼面目扭曲,幾乎就要用拆筋碎骨的痛苦將他逼到窒息
他在自己的意識之中,似滄海一粟,卻要與天柱抗衡,蚍蜉撼著樹,他守著他的唯一可他再也撐不住了,那是足以毀掉數百人意識的力量
血肉之軀,怎能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