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呈鋒利的目光盯著她“所以你原本是希望事情結束之后,有人在找她的時候也找到那間暗室”
“”女人沒有回答,僵硬扭曲地笑了一下,“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把你妹妹關到暗室去之后,我又把梁季成從衣柜里拖了出來我要在那里,在那個,我第一次見到他的地方,和他同歸于盡就我和他,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沒有別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要親自,要一點點地把他分尸挫骨”
她一頓,盯著謝清呈的眼神里多了些刻骨的仇恨。
“可你們來了。”
“你們打擾我,讓我不能在那個地方給他最后的報復”
“你們打擾我你是警察是不是你是警察。你們警察都是向著惡人的,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我遲早也會向你索命”
仇恨、決絕、猙獰、瘋笑。
幾乎都要從她那張面孔穿出來,變成長長的獠牙,刺穿眼前這個男人。
但謝清呈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警察,我也沒打算殺你。”
女人一抖,意料之外的。她齜著牙,突著眼
“那你想干什么”
“他想帶你去報警。”賀予把謝雪交給旁邊一個護士姑娘安頓,走到謝清呈旁邊,夜色里很難瞧清他的表情。
“讓你把這一切都告訴警方。”
“我不去”江蘭佩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我不去沒人會信我我不去騙子你們全是騙子”
但賀予慢慢走近她。
謝清呈回頭,厲聲道“你過來干什么”
賀予說“謝清呈,你不理解她。”
“你和她談了那么久,除了被她罵,她理你沒有”
男生走到他們身邊,拉開謝清呈,把江蘭佩扶起來,江蘭佩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道,猛地拿刀要捅向賀予
但賀予不錯眼珠地和她說了一句話,她的手瞬間僵住了。
他說“江蘭佩,我也是個精神病。”
少年與她的眼睛只有一拳不到的距離,杏眼映著瘋女人的眼。
他的聲音很輕,除了最近的謝清呈之外,誰也聽不到,他慢慢地把手抬起來,一邊盯著江蘭佩的眼,一邊緩緩地,不動聲色地,攥住那把冰冷的刃。
只要這時候江蘭佩回神抽刀,他一定會受傷,但賀予看上去太平淡了,他渾身緊繃但面色瞧上去一點波瀾也沒有,就像在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母親、正常人對話。
“你知道嗎我也是個精神病。”
刀,被悄然無聲地換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