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佩直到失去利刃才猛地意識到危險,她面色慘白地盯住賀予“你”
但他沒有任何要傷害她的意思。
他屈起指節,緩緩將女人散亂的額發掠開,捋到耳后,他盯著她的眼“我是孤例癥,你看我的眼睛,你是個瘋子,你看不看得出同類”
江蘭佩還是滿臉戒備,但她確實在盯著賀予仔細地看,甚至,是在聞。
賀予沒有任何表情的,非常平靜地由著她像動物一樣,以最原始的方式在他身上確認,或許每一類人都有他們自己確認安全的辦法,或許瘋子的獸性和第六感就是要比普通人要強。
江蘭佩最后低聲地“你是。”
“我是。”
“誰害了你”
“天生的。”
賀予淡淡地“我連復仇的目標都沒有。”
江蘭佩“”
“不過,我雖然是個病人,但是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會相信。”
“為什么”
賀予笑了,云翳散開,慘白的月色下,他的眼底好像被渡上了一層霜雪似的亮銀,露出來的側牙顯得很森冷,很鋒利。
他貼過去,如同在和病友分享什么戰勝病魔的妙法,溫柔地低聲耳語“因為,我和你一樣,會裝。”
“你裝愚鈍,我裝正常人。”
他盈著眸底那池冰冷的霜,微笑“裝了十九年了,沒幾個人發現我有病。我們都需要點保護色,是不是”
江蘭佩神情有一瞬恍惚,但她很快又清醒過來。
“不我已經殺人了,我的偽裝結束了”
“你信不過他們,或許能信我。我先告訴你一個秘密。”
江蘭佩睜大眼睛聽著。
賀予抬起一根手指,輕輕貼在唇上“很快,警察就要來了。”
“”江蘭佩瞳孔猛地一縮,“這算什么他們報了警他們還是報了警他們狡詐”
“是我報的。”賀予神情很冷靜。
“你為什么要我們是一樣的你為什么要站在他們那邊,你應該你應該”女人語無倫次起來。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賀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