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昨天那樣的事情發生之后,他意識到自己沒有把握住尺度,確實冒犯了謝清呈,那他至少會愿意出去和謝清呈道個歉。
可誰知謝清呈看慣了他的偽裝,就覺得他道歉也是假的,潑了他一頭一臉的啤酒。
賀予想到這里情緒就變得很陰暗,他閉了閉眼,竭力把那種冰珠子順著臉頰淌下來的恥辱感撇去腦后。
算了不要再想了。
至少謝清呈只是罵他潑他,沒有真正地像那些人一樣把精神病當動物一樣看待。
如果自己當初進了像成康這樣的瘋人院,病情可能早就比現在更嚴重了。
江蘭佩在里面二十年,她的病情究竟是減輕了,還是加重了她或許本不會走上這條路的。
“賀少,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老趙敲了敲他的房間門,在得到允許后進來向他匯報了一些情況。小黃狗怯怯地跟在他身后,謹慎地搖著尾巴。
“我已經和救助站的人打過招呼,也和賀總說了您的意思,莊志強被暫時安頓到了我們的療養中心。不會送去宛平了。”
賀予說“好,辛苦了。”
莊志強也是福大命大,住的樓層低,第一時間就被消防搶救了出來,他好歹和他們也有緣份,經過這件事,賀予沒打算對之束手不管。
再說謝雪也一定在意他。
成康大火災里受到牽連的人都有了一個禮拜左右的長假,以此來調理身心。
日子還要往前看,既然從煉獄火海出來了,那就更要高高興興的,平平靜靜地過下去。
賀予心想,謝清呈不是說沒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嗎不是說如果有誰能和他在一起一個月以上,謝清呈就跟他姓嗎
好。那他偏要和謝雪在一起。
他要和謝清呈最親密的人在一起,要把謝清呈的妹妹從他身邊奪走到了那個時候,謝清呈怕是得改叫賀清呈了,也不知道那男人會是怎么樣的心境。
想到這里,賀予都有些輕微的愉悅感。
那張不可一世,嚴肅冷峻的臉龐會不會流露出他從未見過的神情
于是賀予在休息了一個禮拜后,很快地回到了大學校園內。
他準備好了打謝清呈的臉,向謝清呈最珍愛的妹妹告白。
在一座別墅的露臺上。
戶外燈不亮,昏沉沉的,旁邊環繞著幾只逐光的飛蟲,光線濕潤地像發了一層白毛汗,虛籠著一張背對著露臺大門的軟椅。
軟椅上坐了一個人。
看不到背影,推門進來的屬下,只能看見那個人的半截手肘,斜搭著椅靠。
“是嗎出現了那些精神病人在極短的時間內成功逃脫的情況嗎”
“是的,段老板。”
“有意思”椅子上的那個被稱為段老板的人發出了輕輕的笑聲,“互幫互助成康是個精神病院,不是教小朋友們講文明懂禮貌的托兒所吧。這事真是反常。”
下屬頭上冒著冷汗“段老板,成康的監控原本就是殘壞的,而且發生大火之后,沒有壞的那些也全部都被破壞掉了。我們想調取當時的記錄,但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