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笑了“這和您有什么關系嗎。”
謝清呈直起長腿,慢慢走到賀予面前,他站的地方地勢高,因此盡管身高上不如賀予,此時此刻,他還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桃花眼里仿佛渡著一層月光。
“賀予,你知不知道你有什么疾病”
賀予淡道“精神埃博拉癥。”
“那你沒痊愈沒控制住你找什么對象。”
賀予靜默須臾。
他仿佛早就預料到謝清呈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回過眸來,輕輕地說“不是你曾經說過的么,我應該重新建立與人,與社會之間的橋梁。你鼓勵我去和別人相處,去找友情,親情,去尋找愛。而且你之前不還說我連個對象都沒有,永遠只是個小鬼。”
“我那是氣話。”謝清呈眼神鋒利如刀,“你那么聰明,你聽得出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承蒙您看得起了。”賀予說,“我也只有十九歲,沒您想的那么通透。”
謝清呈神情嚴肅“你長點心賀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失戀郁郁寡歡正常人都能被愛情逼瘋,弄得死去活來,你需要的是平穩冷靜的心態,等所有指標正常之后你愛找誰找誰,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問都懶得問一句。”
賀予想到了謝雪的笑靨。
挺有意思的,謝清呈還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謝雪,他不知道都已經是這樣的反應,要是他知道了今天打算困在島上的是他的親妹妹,可能已經一個巴掌直接狠狠扇在自己臉上了。
謝清呈“你這些年,有沒有做到能完全掌握住自己的情緒。如果沒做到,你有什么資格去談喜歡。”
賀予深色的眸望著謝清呈的眼“我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是我覺得我能控制好自己。”
“你實在太自負了。”
“自負”賀予重復,輕輕地問,“謝醫生,十九年來我有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
“我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
“我就不能有這樣的權力,是嗎。”
謝清呈“你根本不知道這種疾病之后的表現,而且你還是血蠱變異患者,你”
“謝教授。”賀予平靜地打斷了謝清呈的話,“您已經不是我的私人醫生了,我知道您中年寂寞,孤枕難眠,喜歡管些年輕人的閑事也是正常,但是我想我的這件事,和您實在沒有太大關系。”
謝清呈被他這種語氣沖撞得也有點來火“你以為我愿意管你嗎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何況你的病我替你看了七年,養了七年的狗關照一下也是無可厚非,何況是人。”
賀予低頭笑了,舌尖舔過齒面“啊,真是可惜了,我不是您養的一條狗。”
“”
“夜深了,我不想在這兒繼續喂蚊子,您上不上船”賀予放了系舟的鐵索,帶著些諷刺對謝清呈道,“坐了這么久,腰疼嗎需要我下來攙您扶您嗎”
兩人結果又是不歡而散。
謝清呈回宿舍之后沖了個澡,想了想,雖然有些遲了,但還是給賀繼威打了個電話。
“是謝醫生啊。好久不聯系,好久不聯系。”賀繼威對謝清呈倒是挺客氣的,“我正想著要不要打給你呢,真是好巧。”
“賀總也有事找我”謝清呈略感意外。
“是啊,我想問問你成康精神病院的事。”
“”謝清呈明白了。
賀繼威重重嘆氣“我這幾天大致了解了些情況,賀予那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我聽說他出事時是和你在一起的。”
“是。”
“派出所的人告訴我,說那天你一直在照看他,真是謝謝你了。”
看來賀予沒有和賀繼威說過完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