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時他們誰也沒有意識到,若是沒有十分在意,又哪里來的格外針對
念高中的時候,謝雪和衛冬恒同一所學校。
謝雪讀高二,衛冬恒讀高一。
謝雪讀高三,衛冬恒讀高一。
后來謝雪畢業了,衛冬恒還在讀高一。
這貨愣是用留級三年成了圈內奇談,還美其名曰自己蟬聯三屆高一級草,覺得自己很牛逼。
他從來不守規矩,謝雪在學校的時候,門口執勤,衛冬恒就一臉漠然地從她身邊走過,要違規在午休時出校門吃燒烤。她怒氣沖沖地勸阻他,卻得到他的無視,還有跟在他后面的一幫社會流氓的嘲笑。
“衛哥,這是咱們小嫂子嗎她管你管得好嚴,說你敢出去就要扣你分哎好怕啊,哈哈哈哈。”
“嫂子,你個子好矮,胸也好平。”
“衛哥小姑娘真的在本子上記你違紀啦你怎么都不哄哄她”
那群流氓男生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戴著值周紅袖章的謝雪氣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沖著衛冬恒單手勾著書包揚長而去的背影踮著腳怒喝道“衛冬恒你這個垃圾你宇宙第一討厭”
可說是宇宙第一討厭,又為什么要在大學畢業之后來滬州大學藝術院當老師呢
她是科班出身,成績優異,明明可以去試一試工資更高專業更強的燕州戲劇大學。可那時候她在微信里和賀予說自己沒有自信,還是應聘難度稍低的滬州大學吧。
賀予當時也不是沒有懷疑過。
謝雪一直是個很勇敢的人,比她還勇氣可嘉的,除了謝清呈,他沒有見過第二個,這樣的人怎么會連去嘗試應聘的自信都沒有。
現在他才終于明白,原來是謝雪追著已經考入滬州大學的衛冬恒跑。
而他渾然不知,辭了國外高等院校的offer,跟著她跑。
很可笑。
賀予一直躺在自己床上。
他就這樣安靜而麻木地想了整個夜晚,直到天明破曉。
“賀予,早上有課,你起了嗎一起去吃早飯吧。”室友在簾子外催促他。
賀予應了,起身。
但是坐起來的一瞬間,胸口忽然縮起一陣絞痛,然后猛地散向四肢百骸。
“”他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微涼的額頭,拿了床頭的藥片,低聲道,“我有點不舒服,你們先走吧。”
賀予不舒服,謝清呈這一晚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到派出所的時候,人就已經有些不太對勁了。
不知道是在島上著了涼的還是怎么回事,謝清呈覺得頭一直發暈,伴隨著輕微的耳鳴。
他把那本寫有蹊蹺留言的本子交給了值班民警,又將事情前后和對方說了一遍,就往回走。
可才走到臺階處,忽然腳下一軟。
“謝哥”
他勉強回過頭,發現是正在幫同事搬資料的陳慢。
“謝哥。”陳慢迅速跑過去,謝清呈突然暈的厲害,被他一把扶住了腰,這才站穩。
陳慢緊張地上下察看他“你怎么了”
“不知道,頭忽然有點暈”
“你臉也很紅啊,我看看哎呀,怎么這么燙”陳慢手忙腳亂地把他架起來,扭頭和同事喊了一嗓子,“那個,小周我東西你先幫我處理一下,我帶人去趟醫務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