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呈氣得嗓音都在顫抖,他哪怕再愧疚,遇到了這種神經病干出來的事,還是氣紅了眼“你敢給我下藥”
“哥,別亂說。”賀予抬指在唇間抵了一下,隨即屈指放落,低眸淺笑,“這就是幾杯酒而已,什么藥不藥的。何況也沒人強迫您,都是您自己自愿喝下去的,您怎么喝高了,反而還怪起我來了呢”
謝清呈聽他這番言論,氣得更厲害了。
“你荒謬賀予,你太不像話了,你怎么能”
“”賀予靜靜笑著,依舊保持了十二分的溫柔,可那溫柔又持續了不過幾秒,他似乎還是被謝清呈的最后一句話惹到了臨界。
他不想裝了。
于是溫柔傾覆,少年翻了面目,驀地發難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他忽然一把拽住謝清呈的頭發,將人狠狠地往下一按
“砰”
謝清呈身體本就虛軟了,猝不及防間被他按著,后腦猛地磕上了大理石桌沿,疼得他低喘了一聲,血立刻淌了出來。
“啊呀”有膽小的姑娘見狀,生怕鬧出大事,忍不住尖叫出聲,惶惶然如同驚弓之鳥。
賀予站起身,冷漠地垂眼看著謝清呈。
這點血只不過是皮肉傷,看起來可怕,死不了人,倒是血腥氣刺激得賀予愈發瘋狂,他冰寒的面容上,一雙黑眼睛像燒著扭曲的火光。
“聽著,謝清呈。你別再這樣和我說教。”他揪著男人的頭發,讓對方仰頭看著自己,然后手下移,拇指緩緩摩挲著男人的嘴唇,一邊輕聲道,“你不配,也沒有立場和資格來教訓我。”
男人的嘴唇很涼,少年的拇指很燙。
可是燙的卻融化不了涼的,謝清呈嘴唇里還是沒有漏出什么軟話來。
眼眸盯著眼眸。
然后,像是被擦著了火,賀予忽然非常惱怒,干脆直起身,重重一腳踹在謝清呈胸膛,連同茶幾都帶出去些許遠。
嘩啦
酒盞碎了一地
姑娘們非常驚恐地避讓開了,受驚的鳥雀般擠在一起,縮在角落里看著這兩個忽然沖突暴起的客人。
賀予帶著終于發泄出來的憤恨,望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我最討厭你滿口謊言訓我的樣子。你現在腿都軟的站不住了,就應該學著跪著躺著。閉上你的嘴。這才像話。”
他說著,垂了杏眼,斯斯文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面無表情地,重新在那真皮沙發上坐下。
謝清呈半靠在茶幾邊,胸口被踹的厲害,不由地輕輕咳嗽。
他很少有被打的經歷,年輕時一般只有他打別人的份,年紀大了穩重了,又不需要用暴力來解決問題。這是他第一次被這樣砸了后腦又被踢在地上,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還在讀書的男生。
謝清呈根本感覺不到痛,他抬手捂了一下顱側的傷口,血沾滿了掌心,他只覺得憤怒到出離,眼前的景象都發虛了,但更可怕的還是體內那種越來越強烈的騷動感。
他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他一直都是個對欲沒有太大反應的人,可過量的藥酒飲下去,沉淀了一會兒已開始發揮作用,化學藥劑幾乎要把他體內所有的因子都燒灼起來。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試圖壓下那種恐怖的戰栗感,可是沒有用,他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沉重,衣服穿在身上都熱得厲害,好像整個身體都被欲望裹挾,簡直要將人活生生燒死。
“賀予你他媽的”
“你還有精力罵我,那看來這黑店的酒是兌水了”
賀予漫不經心地推了一下身邊那個渾身顫抖的女孩。
“你。去把客人扶起來。”
女孩雖然害怕得不得了,可是沒有辦法,還是小臉煞白地挨近了謝清呈,低下身去扶他。
那種柔軟甜膩的香味被謝清呈聞到,就像要加劇59度梅的烈性一樣,謝清呈喘息著,狠力推開那個女孩。
“走開。”
“”
“我讓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