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很嗜血的,那一晚卻嗜了男色之欲。
在此之前他沒有親過任何人,沒有抱過任何人,更沒有深入過溫柔鄉,品咂過燃情水。
二十左右的處男開葷是很要命的,這時候的男孩子體力巔峰,好奇又重,空閑還多,大學城附近那么多酒店多少能說明點問題。賀予雖在很多地方很特殊,但確實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他無法抵御這種人類從伊甸園里就被毒蛇誘惑著服下的欲望。
男孩子吃過了,吃到了,就
難免要想。
難免想要。
最終他受不了這種刺激,驀地掀開了薄毯,粗暴地抓過了手機。
解鎖屏幕時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透在耳中,卻如鼓擂。
賀予僵了好久,才僵硬地挪動手指,在劇烈的自我掙扎間,點開了相冊。
相冊中保存著他拍下的幾張謝清呈當時熟睡的床照,他看著屏幕,夢境瞬間與現實重疊。
照片的細節清晰,連謝清呈鎖骨上淺淡的吻痕都能看到。賀予一瞬間就想起了當時兩人抵死纏綿時的那種火熱,耳邊仿佛響起了當時唇舌纏繞的粘膩聲音。
這些照片賀予在那天離開會所后就再也沒打開瀏覽過了。
他不愿在結束關系后,對謝清呈依舊懷有某些欲望,于是就沒再瞧。
然而這時候不知抱著怎樣詭異的心思,他有把那個重重保護著的加密文件打開,在掛著遮光窗簾的別墅大床上,賀予舉著手機,像是冷不防被什么重物撲倒了,壓得胸膛都喘不過氣來,潮濕灼熱的畫面將他摁在席間,撕開他的男性本性。
畫面中謝清呈未著寸縷,額發凌亂,嘴角還有淤痕,是他們接吻時賀予咬的
只一眼,賀予驀地閉眼,一下子把手機關滅。
少年的熱汗瞬間淌了一身
他瘋了
心臟砰砰直跳。
跳得越來越荒謬,他也越來越惡心。
真是瘋了他又不是同性戀
對,自己一定是沒睡好,又病了,瘋了。
賀予丟了手機,鐵青著臉下了床去,赤著腳帶著一身熱氣進了浴室,冰冷的水聲一直響著,沖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
出來之后他就把手機從照片頁面退出去了,躺在床上額發濕漉漉地刷了會兒社交網站,想要盡快分散注意。
夜間的互聯網并不寂寞,無眠的人們都還在上面釋放著靈魂的花火。
賀予刷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下意識地就在搜索欄搜了“謝清呈”三個字。
“”
人有時候放空了就會這樣,會在筆記本上下意識地涂寫腦海中回蕩的名字,打字也一樣。
但無意識地輸入謝清呈的名字,對于賀予而言,還是接受不了,覺得真邪了門了。
賀予回了回神,就想退出去了,但在退出去之前,他忽然注意到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