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的神情變得很難看,他似乎一方面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承認自己確實很沒見識,所以他之前甚至騙謝清呈說自己不是第一次,謝清呈也不是讓他感覺最好的那一個。
但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謝清呈早看出了他的鬼扯,他們在會所的那一次,他那么急躁,不得要領,在那邊忍得滿頭薄汗,太陽穴青筋都在跳了,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做,磨了好長一段時間。
謝清呈又不是處男,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這小伙子是在給自己的顏面找補。
“”
賀予盯著謝清呈還沾著水珠的臉,氣憤道“我這次找你,不為那事兒。”
“稀罕。”謝清呈說,“那是為了什么。”
但這會兒賀予更加不能承認自己來找他是因為刪人的事兒,不然更丟人。
于是賀予隨口就胡扯。
“因為我病了。”
“”
賀予說“我病了,我要你給我看。”
“”
“你還記得你曾是一個醫生嗎,謝清呈。”
他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這個,謝清呈就覺得無比的惱怒。
如果他不記得,早就該和賀予一刀兩斷,有多遠離多遠,哪里還會有現在的這些破事所以短暫的沉默之后,謝清呈抬手撐在門框上,瞇起眼睛,他終于不那么冷靜了,冰冷面罩的碎痕下,他露出的是非常兇狠的一張臉。
“我記得很清楚。”
積壓了太久的怒火在這一刻忽然排山倒海而來,謝清呈驀地掐住賀予的臉頰,另一只手肘撐著門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一字一句的力度卻好像能把人皮從賀予這禽獸身上狠狠扒下來,然后鮮血淋漓地甩在地上。
“但希望你也能記得我四年前就已經離職了。”
“你病了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低渾的聲音就在賀予耳畔,帶著滾燙的熱度,說的卻是直掉冰渣的句子,“不過你要是死了倒可以托夢來通知我,我心情好的話,也許會去你墳頭給你上一炷香。畜生。”
說著直起身子,拍了拍賀予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