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背上還有謝清呈昨夜失控抓落的傷痕。
而抓他的人卻和他說,我們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賀予十分之怨恨又傷心。
他抬頭,盯著謝清呈的眼,無聲地質問他。
謝清呈的回應是去靜默了一會兒,然后返身去抽屜里拿了醫藥箱,拿了紗布,碘伏,棉棒,一點一點地,默默地把賀予額頭上的傷處理包扎。
“大過年的,不要見著血出門。”
棉棒蘸著碘酒,在傷口周圍旁輕輕擦拭過去,少年一點聲音也不發出,由著謝清呈給予他這一點事后的關照。
潔白的紗棉在他額前纏了一圈,固定時謝清呈的手指在一排膠帶上停頓,最后拿了一塊印著卡通小恐龍的兒童創可貼,貼在賀予額頭上面。
“好了。走吧。”
“”
“過一會兒謝雪沒準就回來了。”
“”
“我們這樣真的不對。昨天是我沖動了。”
“”
“賀予。”
賀予終于說話了,他坐在床上,仰起頭,紗布前落著一點點的凌亂碎發“謝清呈,我好渴。又累。我要喝水。”
謝清呈嘆了口氣,他沒辦法,他這人思維是這樣的,只要他主動想要的,而別人又給了,他無論自己到底吃不吃虧,都會覺得是自己該付出些什么,畢竟他是個大男人。
于是他去給賀予倒水了。
見他真的愿意給自己倒水喝,賀予好像心情稍微好了些,謝清呈在茶臺前忙碌的時候,他還探頭探腦的,時不時抬手摸一下自己的額角,以及額角處的卡通創可貼。
可是等謝清呈端著水回來,他一看到那杯子,臉色就又沉了下去。
甚至比之前還沉。
“給你。喝吧。”
謝清呈把一次性杯子遞給他。
賀予盯著這李若秋同款紙杯,不喝了,嘴緊緊抿著,把臉轉了開去。
謝清呈不知道他又哪里犯了毛病,姨太太似的不高興了,皺著眉頭“喝啊。”
賀予瞪了他一眼,忽然啪地抬手把杯子打掉了,溫水灑了一地。
謝清呈“你干什么”
賀予還是瞪他“你說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就不能懂我是怎么想的”
謝清呈簡直無語至極。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抽了瘋招惹上這樣一個東西。他給李若秋倒水李若秋都會說一句謝謝哥哥呢,賀予他媽的操了他一晚上還敢打翻他遞過去的杯子
“我告訴你賀予,鬧夠了就回去,昨晚的事你就當沒發生,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那就是一時沖動”
“那我要是個女的你昨晚這樣一時沖動,我就該懷孕了”
“”
謝清呈看他理直氣壯的樣子,頭都疼死了。
不是,以他們昨天做的事情來看,要懷孕也不是賀予懷孕吧他怎么有臉
但轉念一想,賀予說“我就該懷孕了”,總比他像昨晚在床上時那樣,不停地說“你給我生一個”,“哥,你給我懷一個我的種。”或者說“你就該懷孕了”來得不那么難以讓自己接受。
謝清呈咬著牙“你就不是個女的。你是女的我也不會昏了頭和你這樣。”
“為什么我是女的你就不會這樣你是同性戀嗎”
謝清呈臉都青了“我不是。”
“那你是為什么”
“”
謝清呈不愿再與他胡攪蠻纏下去,他看了看墻上的鐘,說道“我跟你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不會。這事兒別再說了,時候不早了,你趕緊走,別讓謝雪回來撞上。”
“謝清呈你是個男人你就要負責吧”
“我對你負鬼的責”謝清呈火大了,“我告訴你賀予,我們倆之間就應該干干凈凈什么也別有。昨晚的事算這一切的結束,沒有下一次了。現在你給我起來。你起”
他話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