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自己陰郁的內心透透氣,他干脆把車窗給降了下來。
這時候還是早春,乍暖還寒時候,入了夜亦極冷。
謝清呈不知道他聽歌聽了一半發什么神經,傾身過去想把窗戶關上。
這一下賀予就更焦躁了“你干什么”
“關窗。”
“我剛打開。”
“你不覺得冷嗎”
“”賀予委屈死了,又熱死了,而那個讓他又委屈又熱的人,現在卻往他這邊探過去,要關他的窗。
他不得不盡力往后靠,才能不讓謝清呈碰到他的胸膛。盡管謝清呈也顯然避著他,但車內就那么大的空間,再怎么避讓,他們之間的距離仍然因此變得很近。
賀予瞪著這個男人,嗜血欲和暴虐心在不斷地上竄。
他默默地攥著自己的拳,指甲陷入掌心,幾乎深可滲血。
他必須這樣做,否則他也許就會忽然翻了面目,一掃鎮定,撕開偽裝,然后粗暴地把謝清呈就勢摁下去,反正這個男人現在都已經探到駕駛座來了,那么自己這樣順手往下一按,好像也沒什么不對的。
他最后實在忍不住了,驀地把謝清呈撞開,兇狠而冷漠地看著他“你冷你不會加件衣服嗎我才二十歲,我只覺得熱”
謝清呈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忽然就發了脾氣。
但今晚發生的事也太多了。
他不想,也無力和他多計較。
男人只安靜地望了男孩一會兒,然后說“算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下車了。”
“你去哪里啊”
“打車回家。”
賀予真的要被他氣死了,簡直要被他給氣哭了。
“你你去你打車去吧你耽擱您今天時間了,要不要我給您報銷路費啊”他說著還往車儲存箱里找錢,居然還真給他找了一堆五塊十塊的,估計是之前司機在收費站找來的零頭。
他把那些零頭都塞給謝清呈了,暴怒地“去吧,你現在就下去。”
謝清呈“你能不能冷靜點。”
“不能”賀予說。
謝清呈不想和他爭執了,把錢放回儲存箱,就要下車走人。
結果賀予一邊要他走,一邊又把副駕駛的車門給鎖上了。
“”謝清呈徹底服了他,回頭,“你到底想怎么樣”
賀予張了張嘴,他胸膛一起一伏著,情緒顯然很激動,但又不知道該怎么發泄。他決定不打擾謝清呈之后,好像一切作奸犯科都沒了理由,他在謝清呈問他真實想法時,第一反應是想吻他。
而這不被允許。
所以惡龍哀嚎著,卻也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珍愛的,卻又燙著了他的那個寶藏。
賀予最后干脆自己下車了,把車門一甩,在車窗外紅著眼,又兇又倔地看著他,好像要給謝清呈什么厲害看看似的。
結果他最后很“厲害”地說“我受夠你了,我看你就煩,車你開走吧,我打車我打車回去總行了吧”
謝清呈“”
還沒等他回神,賀予就已經走了。
走了一半這兔崽子居然還從地上撿了塊石子,發泄什么似的,回頭往謝清呈車上一砸結果砸在了自己六百萬的車上,蹭掉了一塊十幾萬的漆。
謝清呈當然不開賀予那輛六百萬的車,回頭蹭了剮了他賠不起不還得任賀予宰割
于是他也下車了。
見他也下來了,賀予站在寒涼的夜風里,朝謝清呈嚷道“你下來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