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吃不慣,去附近餐館隨便買了點,你吃不吃啊”
謝清呈“不吃。”
賀予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有些陰沉“我點多了,你不吃我全倒了。”
“你能別這么浪費糧食嗎”
“那你倒是起來陪我吃點啊。”
謝清呈沒辦法,咳嗽著,從地鋪披衣起來,坐到了桌邊。
但他一看桌上的菜色,就微微皺起了眉,然后目光上移,落在了賀予臉上。
“怎么了不合胃口”
“沒有。”
哪里是不合胃口。分明是太合胃口了。
椒麻雞,麻婆豆腐,番茄牛腩濃湯,清炒蕃薯藤
雖然都是一些家常小炒,但全是謝清呈會喜歡吃的菜。
并不是賀予會喜歡吃的東西。
賀予這人很嬌氣,海膽要撒丁島的,生蠔要愛爾蘭的,牛肉澳洲的都不吃一定要日本的。而且他不吃辣,不吃麻,也沒那么喜歡吃蔬菜。
但以謝清呈對賀予的了解,賀予是不太可能會專門給他去買些加餐的。
這個念頭一直堅持著,直到賀予從紙袋里拿出了一罐冰糖梨膏,板著臉推到了他手邊。
謝清呈“”
賀予“看什么我是怕你晚上咳嗽吵到我睡覺。”
謝清呈瞥了他一眼,他這人倒也直接,不喜歡扭扭捏捏,既然賀予確實是專程給他買的,他便磊落地說了句“謝謝。”
他磊落,賀予卻心思不純,別過頭去“你慢慢吃吧,我去洗漱了。”
農家洗漱的地方也實在簡陋,賀予看著就渾身不舒服,勉強湊合著洗了一下,立刻穿上衣服回到了屋內。謝清呈已經把東西收拾干凈了,靠在窗邊,一邊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原野,一邊病懨懨地喝著梨膏。
賀予走過去,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從后面抱住這個人細瘦的腰,然后吻他的頸后朱砂,頸側青脈,垂眸順著他伶仃的下頜,最終吻到他淡薄的嘴唇。
他想吻他,他想要他,千遍萬遍。
但賀予知道那不是他該做的事情。
他喜愛謝清呈,卻也不想迷失自我,更不想讓這種喜愛對謝清呈造成更多的傷害,謝清呈承受的感情已經夠多了,賀予覺得隨便再在他的身體里灌注些沉重的東西,就會將他壓垮,碎到分崩離析。
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謝清呈回過頭來,輕輕咳嗽,高大強悍和脆弱易碎在他身上竟能奇跡般糅合“不早了,你睡吧,明天還要接著調查。”
賀予剛想應了,卻在看到謝清呈另一只搭在窗欞上的手時,整個人一愣,而后驟然沉了臉色。
真要命謝清呈還在抽煙
而且是一邊喝止咳梨膏,一邊抽煙
年輕人喝著枸杞茶蹦迪,更年期老男人更絕,他能在喝著止咳膏同時為國家的煙草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賀予著實是被他驚著,也被他氣著了。
他走到窗邊,劈手把謝清呈的煙給奪了。
“你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