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實在是醉的有些厲害。
當他看到謝清呈,當他觸摸到真實的謝清呈,當他意識到謝清呈是真的來找他了,他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青面獠牙,好像都消散了。他只不過是一只從巖洞中走失的小小的幼龍而已。
謝清呈半扶半架著他,順利地帶著他離開了空夜會所,到了樓下結賬劃單的時候,前臺服務員小姐居然又是之前那一個。
“您好”
服務員小姐話說了一半就噎住了。
她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什么賀少居然還沒和這個168萬操了賀少一夜還家暴的狗男人分手
太離譜了長得帥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
謝清呈不知道她瞪大眼睛是在想什么,他也沒空管她。他覺得賀予現在的狀態太差了,男孩子靠在他身上,他就能感到這個人的身子燙得和火爐一樣。
還有賀予手腕上纏的紗布,別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能不知道
他得立刻把賀予送回家去。
謝清呈“結賬。”
服務員小姐回過神,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您好先生,今晚包廂消費一共是49萬。”
“”
腐朽的資本主義就不能消費十萬以下的數額是嗎
所幸賀予還沒完全醉過去,他只是有些混亂,但付錢的意識還是有的,聞言忽然動一動,就開始往自己大衣里摸卡。
“我來付。”賀予把卡掏出來了,然后又有氣無力地靠在謝清呈身上,“我可以付,我現在有很多錢了。你知道嗎我現在用不著問他們要零花錢了,你要什么我都有我賺了好多好多的錢”
“我可以比我爸給你的更多,謝清呈你不能看不起我了。”
謝清呈“”
服務員更受震驚這什么小媽文學她聽到了什么老賀總難道也包養過這個男人那現在這是什么子承父業
滋啦一聲,機器把小票打出來了。
服務員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震驚,她都不會說,除非算了,她也不能忍不住。
她強忍著內心的驚濤駭浪,把單據遞給了賀予“賀少,麻煩您簽個字。”
賀予接過筆,隨意涂了幾筆鬼畫符,還給了對方。
小姐一看。
“賀、賀少,您這簽的不能用,我重新打一份,您再重簽一下吧。”
謝清呈“怎么不能用了”
服務員小姐強忍鄙夷把單子遞給這個吃白飯的英俊小媽。
謝清呈掃了一眼,無言間又有些說不出的感受。
因為賀予渾渾噩噩間,簽的居然是
“謝清呈,贈。”
謝清呈開車帶賀予回了賀家的別墅。
這種精神病發作起來,要壓抑自己嗜血的本性是很難的。
謝清呈自己也經歷過,他很清楚內耗會有多痛苦。
所以一路上他都不得不分心觀察賀予的情況。賀予一開始只靠在副駕駛上白著臉閉目不吭聲,嘴唇咬出一點玫瑰的血色。
兩人開到郊區時,賀予終于忍不住了,他驀地睜開眼來,解開安全帶。謝清呈立刻靠邊停了車,止住他的動作。
“怎么了”
賀予啞聲道“難受。”
“我很難受”
他這幾個字說的都有些艱難了。
“賀予,你撐著點。”因為過度服用藥物,賀予的耐藥性已經越來越嚴重了,謝清呈知道他去空夜會所前一定是吞過藥的,可是現在藥效已經過,賀予的發病期卻還沒過去,在這種情況下病人一般只有三種選擇
第一,自我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