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芝書壓抑著奸計得逞的狂喜,忍著不讓自己的眉毛得意地上揚,然后她掩口佯作震愕道“哎呀,這這是”
衛二哥青著臉,沒有去推那扇門,他返身走到這些跟來的女眷前,強顏笑了一下“誤會了,是座上的兩位客人罷了,各位請先回吧。”
他連更合適的解釋都編造不出來了,銳利的眸子往旁邊一掃,和保鏢道“帶夫人們去別的房間壓壓驚,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來。”
保鏢們面露尷尬,正要開口解釋,竹屋內便出來一段沙啞的聲音,他們攔得住腳步,卻攔不住聲音。嘰嘰喳喳焦慮不已的貴婦們立刻都寂然無聲了,有幾個反應快的,已經吃驚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們都聽出來了,這明顯是屬于兩個男人的聲線。
這聲音明明白白地昭示著里面正發生著怎樣荒唐不堪,有悖人倫的丑事。
呂芝書表面上和其他太太一樣,磨磨蹭蹭,緘口不言,內心卻巴望著謝清呈與衛冬恒的聲音鬧得再大一些。
她如愿以償了在她回身的時候,她看到走道盡頭又來了一撥人,也是來找新郎官的。
衛二哥的臉色愈發難看,他低聲吩咐了保安幾句,讓人把整個萱閣別院都關了,絕不能讓更多的人再進來。可當那撥人走近了之后,衛二哥發現自己爸爸赫然也在其中。
夫人們也都知道這是衛家的驚天家丑,衛老二是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允許她們說出去的。他腦內一定正在迅速想著各種各樣的善后辦法,可是
這他媽這么大的事,還能怎么善后
誰能忍得住真不往外說
衛父見眾人神色有異,衛二哥又緘默不語,干脆自己揮開了保鏢,獨自往萱閣緊閉的竹屋大門走去。
呂芝書心中大喜,只盼著衛父把門拉開,好讓更多人知道里面的丑事。
就在這時
“怎么了。”衛父眉頭緊鎖,壓低聲音問二兒子。
他對衛冬恒一向是不太放心的,結婚這當口,衛冬恒莫名其妙失蹤了,他沒報什么樂觀的態度。
衛二哥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父親說,眼見著后面跟來的人越來越多,饒是二哥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人,都有些鎮不住了,額頭開始往外冒汗。
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屋內那個嗓音低沉的男人卻似被逼到了絕境“停下”
再幾秒后,他忽然有些崩潰地喚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賀、賀予”
屋內的人又傳出了一聲低響。
那仿佛彌漫著霧氣的低啞嗓音雖然屬于一個男人,卻意外的好聽,足以勾魂攝魄,竟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聽著都心神一蕩。
衛父渾身驟僵,頓時明白過來屋內發生了什么事,他已經碰上竹門的手停住了,整張老臉漲得通紅又立刻變得灰白。
剎那間,呂芝書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瞪大眼睛呆站在原地,而在場所有人原本又是震驚又是憐憫地盯著衛家父子的視線,頓時全部轉投到了她的身上。
呂芝書完全不敢置信,與不敢把門打開的衛父衛二哥不一樣,她尖叫一聲,直沖到萱閣前,嘩地一下就拉開了那扇一直被衛家父子保護著沒有拉開的門。
眼前的情景令她驚呆了。
呂芝書踉蹌著倒退了兩步,面若金紙,渾身篩糠,而后一下子跌坐在地。
殘陽透過半打開的竹門照在了昏暗的萱閣室內,正落在了賀予和謝清呈半籠于沉香迷霧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