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沒啊,這分家都說好了,心里沒委屈沒怨懟的。
他們是拿銀錢回去,可這么多年在村里伺候照顧爹娘二老的也是大哥大嫂,老人家不舒服了,有時候找事撒火了,全是大房受著,給銀錢那也是孝順父母,敬愛兄長。
這沒啥。
王石頭自然不肯要爹娘銀子給他們補齊側屋,最后好聲好氣送走爹娘。
王家老兩口差點委屈氣背過去。杏哥兒哪敢擔著責任。
“蓋、蓋吧,是我沒想到這面。”杏哥兒慫了,也是臉皮火辣辣的。
后來側屋補了,后院茅廁豬圈都給齊活了,家具也是新打的王大哥給送了幾個大件柜子床。
如此全村才沒人說王老頭老太是學黎狗子黎大爹的名字。
黎家那老兩口分家偏頗,鬧得兄弟反目,老年凄苦,都已經成了東西坪兩村的教訓經驗模板了。背地編排孩子不孝順孽障,那就拎出王二狗,說你第二個王二狗,遲早死在水田里。
說長輩偏心到胳肢窩,那就拎黎家上輩說事。
九月初,兩位夫子風塵仆仆的前后腳到了,還帶著家仆。這村里人一看,咋還有馬車有仆人的,跟著一般的夫子不同,黎家人還去接了。
瞧熱鬧回來的就說“可不得了了,我聽周周喊人進士呢。”
“還有舉人,這舉人是不是哪個舉人老爺”
“應當是的吧”
村里唯有秀才,哪里見過舉人,聽說舉人老爺就能當官了,如今到他們村里族學來教學,這下次兩村再次感受到顧閣老的威力了。
元元問過周周叔,周周叔說不礙事,才給府縣的同窗妻兄寫了信,讓其速速到他們村,還留了地址。
木二郎是八月中到的,不僅自己來了,他娘、還有妹妹也跟著過來了。
杏哥兒家里屋子那時候蓋成了,正好能住下。
兩家親家見了面,木母有些誠惶誠恐的,說“不知道親家你家這么大的關系,咋、咋就”
“也不是我家,親家母別這般說,咱們倆家親事定了,我現在就等三娘出了孝期,好把婚事辦完,不然我可不放心,三娘這么好的姑娘。”杏哥兒這么多年買賣沒白做,安了木家的心。
木母心也定了下來,在府縣接到西坪村來信,二郎看完大驚失措,一問竟是這么大的關系,以前兩家也算門當戶對,如今就怕人家嫌他們家了。
二郎見家里人面上憂心忡忡,便說“我知道王元秉性,斷不會是愛慕虛榮嫌貧愛富攀高枝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把三妹說給王元的。”
“他是好的,可就怕他家里人。”木大郎說。
二郎思慮一下,便說“不然這次我帶母親和三妹一同過去,咱們倆家本來就定了親事,如今王元替我引薦族學,便由這個名頭,母親同我感謝首輔夫人,帶上妹妹就說散散心。”也好讓妹妹安心。
木母有點怕沒規矩,讓王家看輕了他們木家,可思來想去還是咬牙贊同了二兒子說法,就去看看吧。要是人王家嫌了他們家,那就希望看在二郎面上,好好說,別壞了她家三娘名聲。
誰知到了村中,王家十分看重,還蓋了新屋,給二郎都留了屋子,還說成親后,小兩口同二郎搬到村中,長輩還要去府縣做買賣。
木母心便安定下來了,王家蓋屋前就想的周道,處處替她家三娘著想,還替二郎想著,這么好的親家,可是上輩子修了福氣來的。
黎周周聽說木家人來了,便說一起吃個飯。
“我和福寶不日要回京里去了,本來想跟爹一起走的,爹在村里待得樂呵了,說等院子收拾整齊了他再過去。”黎周周無奈沒法子,可在村里住久了,他想相公了。
“正好看看元元未過門的媳婦兒,孩子成親怕是趕不及了,現在見了面,送了禮,就當提前祝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