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謹信冒著雪趕了一路,凍得臉腳已經沒什么直覺,全憑著毅力走回來的,望著風雪中的人,他說“是,小樹,我回來了。”
可算是回來了
之后嚴家忙活起來了,燒了熱水,嚴謹信洗了手臉泡了腳,熱騰騰的飯就端上來了,全家都高興,嚴母說“今個兒都十了,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路上下雪難走耽誤了些。”嚴謹信說。
嚴阿奶心疼孫子,“可憐我孫兒了,快吃飯快吃熱乎熱乎。”
柳樹在旁邊只說回來就好。回來就能吃肉了
嚴家放了幾天的斤豬肉終于燉上了,自然不可能一餐就吃完了,先做了,留著慢慢吃。可這樣,年十的年夜飯,柳樹都高興壞了。
還有一匣子點心吃。
“我在府縣買的,年末考試我答得好,官學獎勵了我一兩銀子。”
嚴家長輩聽了自是高興自豪,尤其是嚴母,那顆心穩妥的放下了,村里說他兒是窮酸秀才要拖垮家里,你瞧瞧,這才半年多,去念書官學還給發銀子。
沒人說嚴謹信亂花錢了,這大好的日子,說這個干嘛,反正這匣子點心用紙包一包,過年走親戚能用,也不算浪費。
柳樹舔著嘴巴,想瞅瞅府縣的糕點長啥樣,手在衣擺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打開,一看就松手,忙說“都碎了,這可不是我弄的,阿奶,我剛打開時可小心了。”
全家人都瞧著,柳樹不是毛手毛腳的,這碎點心
“我路上顛碎的,不關小樹的事。”嚴謹信見妻子可憐,唯恐大家責怪他似得,想了下,伸手去點心匣子拿了塊大的,遞了過去,“吃吧。”
柳樹
他男人回來可太好了,不僅能吃肉了,還能吃糕。
柳樹接了過來也沒客氣,咬了口含糊不清說好吃好吃,還跟婆母阿奶說“這些都碎了,大過年的送碎的東西不吉利,不然咱們吃吧。”
只能這樣了。嚴母有些心疼糕,這自家吃了進了肚子,到時候走親戚還得送禮又要花錢,舍不得啊。
這年過的好,那一匣子糕,嚴家長輩舍不得吃,嘗了幾塊碎的渣,大多數都是進了柳樹肚子因為大塊好的給嚴謹信,夫夫倆一個屋時,嚴謹信對著糕搖頭說不吃,這下柳樹咔吧咔吧吃了。
嘿嘿嘿,好吃
許久不見,夜里吃過點心的柳樹就跟一塊點心似得,被他男人啃了一遍。
年還未過完,雨雪未化,嚴謹信又要去府縣官學了。
這是柳樹第二次送男人,不知道為啥,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舍得
柳樹摸著自己的胸口,仔細想了想,把這個不舍歸于男人之前在鎮上還好見,現在男人去府縣路遠不能見,所以是正常的。
嗯,肉也沒得吃了。
可能這個原因占大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