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糧粥熬好了,黎周周麻利的盛到粥盆,刷洗干凈鍋,放在后灶,柴火往里灶捅了捅,有了余熱,重新添了水,洗干凈的三顆雞蛋放鍋里,上面搭著蒸屜,粥盆放上面,還有昨天剩下的兩個饅頭。
這樣一會爹和相公起來,粥是熱的,底下雞蛋也煮好了,還能用煮雞蛋的熱水擦洗臉。
做完這一切,擦手,醒好的面團開始揪劑子搟成餅。
前頭的灶頭搭鍋,刷上一層薄薄的豬油,沒刷太多,天氣冷,這豬油刷多了餅涼了會膩的不好吃,一張張巴掌大的圓面餅貼上去,小火開始烙餅。
黎周周常年干,直接上手翻面。
屋里炕上,顧兆醒來一摸旁邊位置,是他的衣服,疊的整齊還有溫度,不由心里一軟。
從小到大,孤兒的顧兆,還從未有人這樣待他。
黎周周這樣的好,上輩子原身怎么會如此的混賬王八蛋。
顧兆罵了一通顧兆后,神清氣爽的起床,一出門,天還是麻麻亮,十一月的秋天,這天估摸著也就六點多點。
“燙不燙”顧兆進了灶房就看到周周伸手在鍋里翻餅。
黎周周被背后聲嚇了跳,一看是相公,松了下來,說“不燙。”他手上一一翻著餅,嘴上說“相公你怎么不多睡會你等等,后面鍋里雞蛋煮的差不多了,熱水也好了。”
餅翻完了,擦了擦手,黎周周往后頭灶臺去,手就被相公握住了。
“相公”
顧兆摸了下,周周指頭泛著紅,“還說不燙,都紅了。”
“我習慣了。”黎周周不覺得燙,這點燙沒什么的。
顧兆一聽,低頭垂眼,望著周周指尖,而后再抬頭看周周,用一雙眼可憐巴巴攻擊,軟著聲說“好疼的。”
黎周周頓時指尖發麻,手腳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相公這么一看他,可憐巴巴的,他就沒辦法了。
“我、我知道了,相公我以后不上手了。”黎周周保證。
顧兆嗯了聲,依舊維持著狀態,賣點茶藝說“我信周周。”
黎周周立馬羞紅了耳朵,被相公撫摸的指尖都酥酥麻麻起來,心口滾燙,抽了手,趕緊去忙活。顧兆在旁邊搭把手,端著洗漱的木盆,笑的眉眼彎彎的側著看周周端鐵鍋,盛熱水。
“我給爹端過去。”顧兆說。
黎周周被相公看的耳垂都燒紅了,不敢抬頭,說“好。”
顧兆端著裝著熱水的木盆出了灶房,原本的楚楚可憐變成了眼底帶著笑意。
裝可憐這套還是好用。
周周就吃他這一套。
顧兆自半月前第一次上黎家門,一眼看到黎周周陷進去,黎周周對顧兆又何嘗不是
黎周周是個哥兒,被村里人嫌棄羞辱樣貌,審美自帶偏了,不喜歡自己這樣的,覺得太男人了。到了招婿,想著爹都出了本了,那當然要找個合心意的,最主要的是黎周周心里堵著一口氣,就要找個好的。
至于這個好,是怎么個好。
黎周周最初也沒主意,只是想他就算不成親,也不要招看不起他心思壞的,嘲笑他就算了,爹也挺不起腰板。
可第一次見到了顧兆,黎周周想,這人真俊,比哥兒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