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咋舌,馬可貴了,在鎮上見過,村里沒人養這個東西,騎馬的來他們村干啥劉花香也聽見消息了,心里打鼓,跟男人說“不會是你爹娘回去了,要黎三報了官來抓咱們的吧”
“快把光宗藏起來。”
黎二趕緊說。劉花香說對對,嚇得門緊閉也不敢瞧熱鬧,把兒子關在家里柴房,還用柴垛子擋住了。
黎二一家子在屋里提心吊膽擔驚受怕,豎著耳朵聽外頭聲響,就怕有人沖門進來要抓人。劉花香心里開始后悔,早知道就不罵的那么難聽了,黎三那癟犢子心歹毒壞著呢,這是想他們一家都不好過日子要坐牢
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大。
兩口子不敢動,聽又聽不清,后來院子連著敲門砰砰砰作響,劉花香嚇得腿都軟了,黎光宗從柴房出來說要抓就抓他,是他偷的錢不干爹娘啥事。
一家人抱著痛哭,最后還是黎二抹了淚嚇得臉白去開門。開了院門,外頭是隔壁家的男人,高高興興說“你家干啥呢敲了這么久的門,算了,別耽擱了,趕緊走,縣太爺來了,咱們全村要到村口迎著。”
官差先快馬趕到村里通知村長。
村長一聽縣太爺要來村里,當時兩腿就軟了噗通倒在地上,官差伸手扶起來說“老丈莫擔心,是好事。”
有這句話,村長才安心下來,連忙叫兒子敲鑼,讓全村老老少少都去村口迎著,屋里的婆娘洗干凈茶缸粗碗,準備上熱水茶葉等等待客的東西。
一切備妥了,全村在村口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十來余人有騎馬的,中間走的是馬車。
全村跪著行禮。
顧兆就在人群中,他身上沒功名自然也要跪拜,接收了原身記憶,知道底層人命在這個時代的不值錢,上位者的一句話,輕輕松松就能家破人亡,于是跪的很干脆,沒什么屈辱感。
到哪個廟,念什么經。
馬車停了,車夫掀了簾子,里頭先下來一位穿著舊袍子留著胡須的男人,這是師爺。之后下來穿著錦袍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這才是寧平府縣縣令,正七品官職。
村長頭埋得深,不敢看貴人,抖著手。
師爺說“這是府尊大人。”
全村便呼府尊,喊得也不齊。縣令臉上笑,讓大家都起來,話也說的直白,先說西坪村今年收成很好,師爺便答全村多少畝水田多少畝旱田,交了糧稅多少。
村長嚇得聲音顫著,說不敢欺瞞府尊,確實如此。
“老丈別怕。”師爺笑呵呵說“今年全村收成好,這是好事喜事。”
村長答不出話,弓著腰低低的只能唯唯諾諾稱是。
縣令便也不為難老人家,看了眼師爺。師爺便開口問黎大家在哪里。黎大一家三口便站了出來。縣令一看三人,聽消息回報,這黎大與獨哥兒招了上門婿顧書郎,如今一瞧倒是好分辨。
黎大與哥兒個頭高,黎大年長,身強體壯。這哥兒真肖似男子,反倒是哥兒旁的贅婿顧書郎倒是面容白凈,身材頎長,不像是田里莊稼漢,有著讀書人的幾分氣度。
不錯。
縣令點頭,問了幾句顧書郎話。
差不多是讀了什么書,田里的肥料是你想的如何如何。顧兆一一作答,回答的也是規矩,四平八穩,他心里隱約猜出來,這次縣令過來為了何事。
果然一問一答,沒幾分鐘,就如他心里所猜測那樣。
縣令是來嘉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