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對視,花向晚急促呼吸著,握著劍的手滴著血,微微顫抖。
陰陽交合神像立在不遠處,垂眸看著對峙兩人,謝長寂被劍抵著,神色平靜,一點一點往前,徹底占有她。
“你可以殺了我。”
他冷靜出聲,血從他脖頸滲出,滴落在她臉上。花向晚清晰感覺到劍下血肉被切開的觸感,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她就能徹底切開他的血管,再用力幾分,就能割斷他的咽喉。
他的疼和她的疼交織在一起,她死死捏著自己的劍柄,她清楚感知到她放任了什么,咬緊牙關,低聲叱喝“滾出去。”
但他不聽,反而從容俯身,冷靜中帶著懾人的偏執靠近她。
“可你不會。”
“你想要做什么”
花向晚感覺他緩慢的動作,咬牙挑釁笑了起來“就想做這事兒”
“你總撒謊,”他貼近她的唇,額頭輕抵上她額頭,“所以,我自己來看。”
說完剎那,他靈力自接觸之處猛地傾貫而入,花向晚察覺他要做什么,毫不猶豫,手上長劍猛地朝著他的脖頸切下,怒喝出聲“放開”
然而謝長寂動作更快,一手猛地按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壓在神壇之上。
尋情砸在神壇上滾落而下,他死死抱住她,像是巨蟒纏上獵物,盤旋著將獵物絞殺在自己身體之中。
她掙扎不開,只能感覺靈力一路流入筋脈,灌入金丹,從她半碎的金丹運轉而過,流向周身。
他的神識探入她的識海,花向晚感覺識海仿佛是轟然炸開,兩人識海交疊在一起,兩個瑩白色的小人在識海相遇。
元嬰相遇,最貼近于本真的存在仿佛是有一種引力,自然而然相互吸引,隨后糾纏。
小人在識海中擁抱在一起,隨后如同兩人身體一般動作。
雙倍感覺在識海還周身爆發,花向晚仰起脖頸,死死抓住謝長寂,抓出一道道血痕。
元嬰交融,才算雙修結契,結契之后識海一覽無余,當即無限制擴大,將所有疆域展露在雙方面前。
謝長寂神魂直入她的識海之中,一路穿過層層疊疊記憶,開始尋找他所感應到的位置。
花向晚掙扎起來,他盯著前方,死死按住她,直到最后,他看見一道屏障立在不遠處。
“在這里。”
他平靜開口,一劍猛地斬去,屏障瞬間碎裂開來。
花向晚整個人激烈一顫,隨后兩人都清晰看見,一顆被血色包裹巨大橢圓球體在她識海深處虛空中亮起來。
這個球體像一顆心臟,上面血管交錯分明,“砰砰”跳躍著,問心劍和鎖魂燈交織而成的封印流轉在球體周身。
花向晚得了機會,一腳狠狠將他踹開,隨即轉身就跑。
他一把將人拖回來,抱在懷中,重新和她貼合在一起,語氣冷靜“魊靈在你這兒。”
“放開”
“所以你怕我。”
“我沒有”
“你不讓我跟過來,是怕我知道你的實力,知道你其實根本用去天劍宗。”
他仿佛是在懲罰她,激烈起來。
“你不想和我牽扯,不想要我留在西境,是你怕我發現魊靈在你這里。”
“你騙我,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花向晚不說話,她知道否認已經沒有意義。
“你既然知道,”花向晚整個人如水一樣波動,汗順著頭發落到脖頸,她扶著前方神壇,冷靜出聲,“那你不殺我”
謝長寂聽著她的話,將手指插入她手指之間,十指相交,按在神壇之上,仿若宣誓。
“我永遠不會殺你。”
“哪怕我拿了魊靈,未來成為魊靈之主”她回頭看他,嘲弄出聲,“魊靈會給人最強大的力量,但操控人心智,如果我真的解開魊靈封印,我失了理智濫殺無辜禍害蒼生,”她死死盯著他,“你真的不會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