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花向晚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她無端端生起了幾分火氣,也不知道是該去怪薛子丹,還是怪其他誰。
她壓著情緒快速把所有人信息都回了一遍,終于聽到謝長寂從凈室走出來,花向晚知道他是放好水,正想起身,就看謝長寂走到床邊,他沒說話,竟就把她直接抱了起來。
花向晚動作微僵,隨后趕緊道“我自己能走”
“你不舒服。”
謝長寂肯定出聲,抱著她走到凈室
她只穿了一件他的外套,他輕而易舉拽下之后,她周身便,這時脖頸上那顆碧海珠,就顯得異常引人注目。
謝長寂目光落在碧海珠上,動作停頓片刻,他才道“沐浴,取了吧。”
“不必。”
花向晚擺手起身,跨進了浴桶。
謝長寂站在旁邊,想了想,便也退了衣衫,跨入浴桶中。
花向晚一愣,就看謝長寂仿佛不帶任何情緒,平穩道“我幫你。”
花向晚說不出話,她看著而前人清俊禁欲的臉,想著晚上的事兒尤其是在他記憶中看到的事,感覺根本無法將這些和而前人聯系起來。
她有許多想問,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她坐在浴桶中由謝長寂清洗著所有,抿唇思索著,終于開口“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在云萊,你逃婚,回來我就感應到了魊靈氣息。”
“那是奪舍沈修文的人傷的我。”
“所以當時我沒有懷疑。”
謝長寂說著,花向晚垂眸看著眼前水波,透過清水,她可以清晰看著他的動作。
“是什么讓你注意”
“畫卷幻境里,你認識秦云裳。”謝長寂提醒她,“之后,你又繼承了你母親靈力。再聯想我在謝無霜身體里看到的,便有了猜測。”
“但你沒表現出來。”
“那只是猜測。”謝長寂從旁邊取了香胰子,擦在她身上,“而且,不管在不在你身上,我要做的事都是一樣,所以我并不在意。”
“那你還跟來巫蠱宗”
花向晚有些聽不明白“既然你都不在意了,為什么一定要到巫蠱宗來搞這一出”
聽到這話,謝長寂沒出聲,他用香胰子給她搓澡的力氣大了些,花向晚不由得催他“你說話啊。”
“你想趕我走。”
謝長寂突然開口,花向晚一愣,她沒想到自己的意圖這么明白,而對方似乎是知道一切,平淡道“你事事把我排除在外,找薛子丹幫忙都不找我,還想趕我走。最重要的是”
謝長寂抬眼看她“我再三同你說過,要你平平安安,你還是不聽勸。”
“我我哪里”
花向晚有些心虛,謝長寂冷靜揭穿她“刺殺是你安排的,就是想讓人知道,你昨夜不可能去巫蠱宗。”
罪證確鑿,花向晚不敢說話。
謝長寂繼續道“你受了傷,便要自己獨自去巫蠱宗,還特意下藥給我,將我排除在外。你這樣讓我害怕。”
“怕怕什么”
花向晚有些結巴,謝長寂看著她,語氣微澀“怕你有什么意外。”
雖然她事事算好算盡,可他賭不起。
花向晚聽著他的話,看著而前人,總覺得有些茫然。
如果是一開始重逢,他說這些,她絕對覺得他另有所圖,可現下相處時間長了,哪怕說著這些她覺得謝長寂一生都不會說的話,卻也有種“應當如此”的錯覺。
畢竟,畫卷幻境里,十七歲的謝長寂和后來陪她半年的謝長寂,與而前這個人似乎就沒有太大區別。
“那”她遲疑著,“你不修問心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