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戴整齊,看不出任何異樣,花向晚看見他這不動聲色的樣子,想著剛才在水中看見的,忍不住挑釁“你是不是不行”
謝長寂動作一頓,片刻后,他給她重重系上腰帶,語氣波瀾不驚“不要記吃不記打。”
花向晚被這么提醒,突然想起最后自己啞著嗓子喊的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謝長寂幫她穿好衣服,又弄干了頭發,這才解開法咒,轉身往外“出來吧,我幫你理順靈力運轉。”
花向晚本來也只是想逗弄他,只是他沒接招,她也覺得無趣,跟著謝長寂到了房間里,兩人各自拿了蒲團,盤腿坐下。
“你金丹半碎,如何運轉靈力”
花向晚剛坐下來,謝長寂便徑直詢問。
如今話說開來,花向晚也沒什么好隱瞞,實話實說道“我有兩顆金丹。”
“兩顆”
謝長寂皺起眉頭,他記得當年她應該是只有一顆金丹。
花向晚見他不解,笑了笑,似是漫不經心“有一顆是我母親的,當年她在天劫中看到合歡宮未來,為了給我求一條生路,便強行中斷了渡劫,我吸取了她所有修為之后,其實沒有能力承受這么多靈力,便又挖了她的金丹,將她所有修為封存在這顆金丹之中,然后在師父幫助之下藏匿在身體之中,成為了一顆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隱丹。”
她說得平淡,謝長寂垂下眼眸,遲疑片刻后,他拉過她的手,卻只問“你母親呢”
她取了花染顏所有修為,又剖了她的金丹,按理來說花染顏早就不該存活于世,可如今合歡宮卻好好活著一個“花染顏”。
之前他沒問,是知道這是合歡宮密辛,她不會說,可如今兩人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也沒什么不好再問的。
“是我師父。”花向晚實話回答,“當年母親身死,但她是合歡宮的支柱,也是合歡宮震懾外敵最大的存在,哪怕她渡劫失敗,只要她活著,就是合歡宮弟子的依賴和希望。所以師父頂替了她的身份,對外宣稱師父身死,母親渡劫失敗。”
“所以,你金丹的確碎了。”
謝長寂搞清楚狀況,語氣微澀。
花向晚聞言不由得笑起來“你是不是被騙太多騙傻了,金丹碎沒碎都分不出來”
“可我希望這是騙我的。”
謝長寂抬眼,看向對面人,花向晚沒有出聲,片刻后,她握住謝長寂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笑得格外燦爛“你要覺得心疼我,那就多和我雙修幾次,到時候別說一顆金丹,說不定我就直入渡劫,直接飛升了呢”
謝長寂目光垂落,到她胸口,她動作幅度有些大,把衣服拉開了些,隱約露出一道刀痕末尾。
他看著她胸口露出的刀痕,遲疑片刻,終究決定換個時間,反握住她的手道“先把靈力融合吧。”
花向晚點頭,閉上眼睛。
兩人心法相合,這場雙修都收獲頗豐,謝長寂高出她一個大境界,她更是占了大便宜。
謝長寂同她一起將靈力一圈一圈流轉,進入周身筋脈,等一切做好之后,花向晚感覺整個人都舒服許多。
她半碎的金丹明顯粘合起來,原本黯淡的外殼也有了幾分光澤。
花向晚睜開眼睛,輕舒了一口氣,謝長寂跟著睜眼,看著花向晚的表情,目光柔和許多。
他正開口要說些什么,就聽門外傳來靈北的聲音“少主,有消息。”
聽到這話,花向晚看了一眼謝長寂,謝長寂伸手扶她,兩人一起站起身來,走出門外。
此時天色已晚,花向晚才發現已經過了一天,靈北站在門外,見花向晚帶著謝長寂出來,忍不住看了一眼謝長寂。
花向晚知道他的顧慮,擺手道“說吧。”
“剛才鳴鸞宮方向有渡劫期修士靈雨降下。”
聽到這話,花向晚便明白了,她笑起來“冥惑入渡劫期了”
“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