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殺不了,”花向晚笑起來,“可眾人拾柴火焰高啊。”
“等著吧。”
花向晚轉頭看向窗外“很快,他就會主動找我。”
魔宮一夜,除了合歡宮以外,其他宗門都是一夜未眠。
大家議論著陰陽宗和巫蠱宗滅宗之事,而秦風烈則親自去了巫蠱宗查看情況。
秦云衣坐在屋中,冥惑跪在她面前,秦云衣冷冷看著他“非要找死”
冥惑抿唇不動,秦云衣上前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臉上“你以為你到渡劫期,就是個東西了”
冥惑被她打歪了臉,唇邊溢出血來,他冷靜轉頭,低聲道“主子勿怒,手疼。”
“你是不是騙我”秦云衣湊到他面前“溫少清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冥惑冷靜開口,秦云衣盯著他“那這么好的機會你為什么放棄西境人什么齷齪事沒見過,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冥惑目光微動,秦云衣低喝“說啊”
“我會殺了溫容。”
冥惑不敢看她,垂下眼眸,低聲道“主子不要生氣。”
秦云衣沒說話,她看著面前青年。
他贏不了溫容,上了生死臺,生死不論,以溫容的實力,他上生死臺就只有死的份。
以前也不是沒想過他會死,然而如今清晰認識到他要死,她有些憤怒。
她養的狗,居然要讓溫容宰了
她盯著他,抬手觸碰上他臉上紋路。
他有一張極為蒼白的臉,像畫布一般,陰陽宗的家徽繪制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陰郁詭異。可這樣依舊可以看出,這原本是一個五官極為英俊的青年。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紋路,冥惑感覺到她指尖帶來的酥麻,整個人輕輕顫抖起來。
秦云衣指尖一路往下,冥惑呼吸聲越重,秦云衣動作頓住,許久后,她低下頭,輕聲開口“給我滾出去,今晚就走,贏不了,至少活著給我當狗。”
這句話讓冥惑一愣,秦云衣抬眼,兩人距離極近,秦云衣冷著聲“要是能贏,”她說得認真,“我可以許你一個愿望。”
冥惑不說話,他悄無聲息捏起拳頭“什么愿望”
秦云衣笑起來,語氣中帶了嘲諷“什么都可以。”
說著,她將人一腳踹開,走出門去“滾吧。”
她一出門,冥惑眼神便冷了下來。
他要贏。
他不僅要活著,他還得贏。
這是他最接近神的一次機會,他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得贏
他跪在地上想了許久,設下結界,隨后將血滴到地面,閉上眼睛。
血落在泥土之中成了一個血色法陣,他微微顫抖著,誦念出召喚邪魔的咒語。
兩百年前,橫行于云萊西境兩地的邪魔,“魊”,它能快速增強人或修士的力量,代價是,實現愿望后,逐漸失去心智,作惡人間,成為魊靈的養分。
當年魊靈出世,便是依靠“魊”作惡人間所換取的力量,讓它越發強大,最后在此界修士里應外合之下,打開死生之界,放出了這些“魊”的主人,魊靈。
召喚“魊”的術法已經很多年無人使用,他不知道如今他還能否召喚出這樣的邪魔,可這是他唯一的出路。
血一滴一滴繪制成法陣,在睡夢中的花向晚猛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