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神君聲音在高臺響起來,語氣中帶了幾分期待“溫宮主似乎也是許多年沒同渡劫修士動過手了。”
修士越往上越惜命,尤其是渡劫期修士,熬到最后一階,幾乎已經沒誰會隨意和同階動手。
旁邊秦風烈聽到這話,冷哼出聲“同渡劫期修士不交手,欺負下面的人,溫宮主可是十分威武。”
“秦風烈。”溫容聽到這話,冷眼看過去,“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溫宮主心里清楚。”秦風烈盯著溫容,溫容正要回話,花向晚便溫和出聲。
“溫宮主、秦宮主,兩位都是長輩,以和為貴,這冥惑也要來了,”花向晚說著,轉頭看向溫容,目光中帶了幾分克制著的期望,“溫宮主,還是不必多做口舌之爭,先打坐休養。”
“教訓一個靠吸取他人修為步入渡劫的兔崽子,還需要打坐”
溫容聽到這話,嘲諷出聲,直接道“叫人上來吧”
聽到“吸取修為”幾個字,旁邊秦云衣面色微冷。
花向晚漫不經心低頭喝茶,倒也沒有多話。
眾所周知,修行雖然分成幾個大境界,但境界并不代表絕對實力,以丹藥、吸食他人修為等走捷徑之途強行突破的境界,和靠自己一點一點爬上來的修為截然不同。兩者實力,也有著云泥之別。
別說冥惑只是剛剛步入渡劫,就算他在渡劫境界穩固,也絕不是修道千年、歷經生死無數的溫容的對手。
故而兩人雖然沒戰,但大家除了鳴鸞宮和花向晚之外,其余七宗心里都已經有了結果。
“既然溫宮主說開始,那就把冥惑叫上來吧。”
碧血神君在云紗后下令,沒多久冥惑便被人帶了上來。
他穿一身黑色長衫,仔細看可以看見朱紅色符文繪滿長衫。他神色和平日一樣,死氣沉沉,看不出喜怒,溫容一見他,便猛地起身,花向晚看向溫容,沉聲道“溫宮主,今日,必為少清報仇”
聽到這話,秦風烈抬起頭來,看向花向晚,冷笑出聲“花少主的立場,可站得穩得很,就不知未來,會不會后悔”
“若我有什么后悔,”花向晚冷眼朝著秦風烈看過去,“就只悔自己學藝不精,淪落到今日,不然還輪得到溫宮主出手冥惑這廝,我親手了結了他。”
“不會咬人的狗,”秦云衣聽著這話,抬頭輕笑,“就是叫得歡。”
“怎么,”花向晚朝著秦云衣看過去,“你當過狗,這么了解狗的習性”
秦云衣得話,目光微冷,秦風烈下意識想將手邊飛葉甩去給花向晚一個教訓,但只是這么一想,就覺對面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注視著他,他轉眸過去,就看謝長寂端端正正坐在花向晚身邊,問心劍就在他身側,于晨光之下,流光溢彩。
秦風烈頓住動作,花向晚忍不住笑起來,她伸手挽住謝長寂,主動往他肩頭靠去,撒著嬌道“夫君,秦宮主好兇,我好害怕哦。”
謝長寂聽到她的話,平穩道“無事。”
“好了,”碧血神君見結界都已開啟,聲音淡了幾分,“開始吧。”
音落瞬間,溫容提步飛入生死臺上,冥惑在她入結界瞬間,手中符紙瞬間如雨而去,隨后手上快速結印,誦念咒文。
一瞬之間,符紙化作無數個冥惑,朝著溫容急襲而去
溫容神色平淡,手上一翻,一把箜篌憑空出現,她坐在高空,箜篌抬手一撥,琴聲舒緩,所有“冥惑”動作瞬間便慢了起來。
“以樂控時。”
花向晚轉頭看謝長寂,笑道“你能破”
“一劍可斬。”
說話間,冥惑似乎已經早有準備,第二道符陣化作一把把飛刀,朝著高處彈著箜篌的溫容疾馳而去,這飛刀極快,瞬間破開了溫容可以操控著的領域,溫容慢慢悠悠,又撥動第二聲琴響,在飛刀來到身前瞬間,琴聲化作一道無形屏障,所有飛刀仿佛是黏在上方,隨后只聽第三聲琴響
前奏已畢,飛刀瞬間調轉方向,在琴聲之中朝著冥惑沖去
冥惑抬手便是血色符文,在半空形成一個巨大法陣,飛刀撞在法陣之上,隨后一陣不急不緩的旋律,周邊所有樹葉在旋律中聚集而來,冥惑趁機將符文一轉,朝著溫容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