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我,”謝長寂閉上眼睛,他和花向晚的聲音同時響起,“平安再見。”
說著,長劍朝著他疾飛而來,徑直貫穿了他的身體,劍風如春風橫掃而去,魊靈在他身體中尖叫出聲“謝長寂”
隨后天雷同時落下,魊靈在這劍氣和天雷之中嘶吼著散開,尖叫著化作飛灰。
劍風未止,如海浪一般朝四面八方卷席于天地,過之處,邪魔消散,鬼魅潰逃。
浩蕩掃過天地,拂萬里山河,蕩四海九州。
花向晚在劍風中戛止步,她愣愣看著前方,遠處青年血花飛濺而出,天雷轟落下。
他和沈逸塵的虛影一起回頭,在天雷白光中詫異看著她。
兩人隔著宮門視,片刻后,謝長寂在天雷中揚起笑容,他開口,只說“晚晚,回頭。”
花向晚僵著身子,她臉色蒼白,雙唇顫,茫回頭。
而后她就看見這天地仿佛被這一劍洗禮,露出柔軟又清明的光輝,合歡宮弟子的身體在劍氣中一點點吹散,露出一個個金色魂魄,站在她身后廣場上。
而廣場高處,薛子丹和秦云裳抱著孩子站在那里。
有人溫柔注視著她,好似當年盛景。
魊靈召喚出的邪魔在這一劍中消滅殆盡,世間眾人都了喘息,帶著劫后余的喜悅,在這人間不同地方揚起頭來,看著一劍驅散烏云后,露出的光芒。
劍一劍滅宗,多情劍一劍護山河。
一切好似已經再圓滿不過,是好的結局。
可她身后是驚雷轟隆之聲,這世間諸苦皆加于那一人一身。
她眼淚落下,只覺一切模糊。
她知道他為什么叫她回頭,因為他想告訴她,世上有美好結局都已經有了,只要她不看謝長寂,只要她回頭,那就是另一個世界。
可是她怎么能做不看他怎么能做不找他怎么能做,看他獨身一人祭于天地,只望滿眼繁華
她整顆像是被人攥緊,疼她蜷縮起來,她抓著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喘息著,一步一步艱難往他前行而去。
她眼前都被眼淚模糊,看著倒在天雷中的人,在眾人目光中來雷劫外圈。
昆虛子沙啞開口“花少主,你就站在”
話說完,就看花向晚義無反顧撲入天雷之中。
眾人睜大了眼,白英梅驚叫出聲“花少主”
花向晚什么都聽不,她將謝長寂一把抱在懷中,用有靈力為他撐起屏障。
天雷一道一道轟下來,擊在她結界之上,她抱著懷里的人,終于感覺一切安定下來。
這才是她應該在地方。
她內平靜,像是跋山涉水,終于了終點。
謝長寂在她懷中緩緩睜開眼睛,他艱難看著她,沙啞開口“晚晚回去。”
“我陪你。”
花向晚笑起來。
天雷擊碎了她的屏障,順著她的身體一路灌入,劇痛瞬間彌漫在她周身,她護在他身上,不讓天雷傷他分毫。
她低下頭,額頭點在他額頭中間“我年少時就說,誰傷了我的人,我就同它拼命。人是如此,天道,亦如此。”
謝長寂說不出話,他神智逐漸渙散,他只是反反復復,呢喃著“晚晚吧。”
她聽他一遍又一遍讓她離開,感覺比雷劫加身都讓人覺痛苦,她眼里蓄著眼淚,聽著他的話,猛地爆發出聲“我不你也不許我們都活著,”她大口大口喘息著,“我還有和你好好在一起過,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你為人夫,為人父,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就說自要”
“你怎么能這樣呢”她抽噎出聲,“你怎么能,給了我好的一切,又和我說你要”
“是你說你要陪我,是你說再也不讓我一個人,我信了,你怎么能食言”
“晚晚,”謝長寂靠著她,“會有下一個人的。”
像過去一樣,有謝長寂,總會有下一個,陪伴你,過后面半。
有人一僅止于愛情,更何況,是他的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