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千世界看一看。”
“呀,”這話,女童笑起來,“想,但師兄師姐沒時間陪。你你同說說,離海是什么樣”
說著,女童似乎想起來什么,忙道“哦,忘了,叫花向晚,你呢你叫什么”
“沈逸塵。”
他將鮫人一族的語音轉換成名字,女童著,重復了一遍“哦,沈逸塵。”
那天晚上,她就蹲在浴桶旁邊,同他聊天,她對離海很有興趣,對外的一切很有興趣,還對瀾庭真君的過往很有興趣。
“父親后,母親就不太和說話,不喜歡和提他,”花向晚嘟囔著告訴他,“她好少告訴這些。”
沈逸塵不說話,他魚尾輕擺,有些擔憂詢問“你父親怎么的”
“他身上傷太多啦,”花向晚無奈,“經年征戰,一直強撐著,后來就了。你父親呢”她扭頭看他,“一樣的嗎”
“嗯。”沈逸塵想著父皇最后的時光,有些低沉,“一樣的。”
“那們算打平了。”花向晚轉頭看著窗外,喃喃,“以后別這樣了。”
從那以后,她經常來找他聊天。
他怕她早早把他送,每天將原本要痊愈的傷口重新撕爛。
他很好奇這個女童,他不知道自己底為什么要堅持不懈留在她身邊,一開始他以為,這或許是前世姻緣或者宿命,可是當她真的現在他前,他卻發現,其實他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對這個孩子,并沒有太多的感情,他就像是在完成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堅持守在她身邊。
只是說,人皆有情,她把他一路從拍賣帶合歡宮,將他放在冰河下,小心翼翼照顧他的傷口,日復一日,慢慢的,他還是開始對這個孩子有了感情。
他開始會掛念她,每日在冰河里等待她的來。
她脾大大咧咧,來的時候總是一身傷,他看不下,便幻化成了人形,跟在她身邊。
他一次化形跟在她旁邊當天,便被白竹悅和花染顏叫上了云浮塔,兩人盯著他,過了許久后,花染顏緩慢聲“你來這里,是為了給你父親報仇嗎”
他這話,微微一愣,片刻后,他想了想,只道“父親乃病,與合歡宮無關。”
“那你來做什么”
“不知道,”沈逸塵如實答,“命運指引來,但不知道結果。”
花染顏隔著珠簾,靜靜看著沈逸塵,好久后,她才道“不放心,如果你要留下,你必須成為阿晚的靈獸,否則不能放任你在她身邊。”
鮫人畢竟不是真正的人修,強大的修士會將御獸之道放在鮫人身上。
只是幾乎沒有一個鮫人愿意接受成為他人的靈獸,沈逸塵和花染顏對視片刻,隨后笑起來,只道“好。”
當天,花染顏從云浮塔下來,親自帶著花向晚了冰河,她教著她和沈逸塵結契,沈逸塵比她強大太多,如果不是自愿,她根本無法控制沈逸塵。
結契完成后,他就是花向晚的靈獸,從此不能違背花向晚命令半分。
基于此,花染顏和白竹悅終于放心了他,為他編造了一個身份,讓他開始侍奉花向晚。
一開始,他只是想照顧好她,所以沒有男女之分,他學著人類世界的一切,無微不至的陪伴她,幫她梳頭,幫她畫眉,陪她練劍,陪她挑選裙子、發簪、胭脂。
鮫人身形高大,哪怕他沒有男女的區別,但所有人從一開始,下意識叫他“沈公子”,于是他一直以沈公子的身份跟在她身后,看著她一點點大。
她開始越來越了解鮫人的習,有一天夜里,她著他給她說鮫人成年才會挑選臉和別,她忍不住問“那,逸塵,你以后會變成男鮫,還是女鮫啊”
這話讓沈逸塵微微一愣,他呆呆看著趴在床上、穿著睡衣、漫不經心看著話本的花向晚,下意識反問“阿晚想讓當男鮫還是女鮫呢”
“當然是女鮫啊,”花向晚笑起來,她抬頭看向沈逸塵,“這樣,逸塵就可以一直同在一起啦。”
“若是男鮫,”沈逸塵有些茫然,“便不能同阿晚一直在一起了么”
“若沒有道侶,倒無妨,”花向晚認真想了想,頗為苦惱,“可若有了道侶,那自然就不了。”
“為什么”沈逸塵脫口而,花向晚有些不好意思。
“若有了道侶,你又是只男鮫,想,他可能不樂意吧既然做了夫妻,總得對他負責,所以逸塵,”花向晚撐著下巴,“你和當姐妹,就可以一直這樣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