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奪舍還用你說”花向晚怒喝,“危險我告訴你我最大的危險就是你別再給我傳音了,再傳我就死定了”
說完,花向晚直接把傳音玉牌往后一扔,在白虎上倒掛金鉤一踢踹飛一具紙尸,躍起剎那,一只潛伏許久紙尸朝她猛地一撲,花向晚猝不及防,被旁邊這紙尸猛地壓下地面,一口咬了過來
好在白虎及時趕到,咆哮著咬住紙尸后頸,狠狠甩開,花向晚迅速同這些東西拉開距離,一張一張符紙甩飛出去。
她剛才同沈修文交手,已經用了大半靈氣珠,此刻和這些東西糾纏這么久,靈氣珠明顯已經見了底。
好在現下只要再往前十丈就出了沈修文控制范圍,這些紙尸便會失效,她只要再往前十丈
只是這些紙尸明顯也知道她的打算,仿佛用盡全力,變得格外焦躁兇猛,死死攔住花向晚去路,一具又一具朝她撲來
她如今是個法修,不擅近戰,這些紙尸一心一意來撲她,一時竟將她逼得有些狼狽。
她靈巧躲避著不讓這些紙尸近身,但越躲離他們失效的界限距離越遠。
花向晚想了想,心中定下方案,一把抓爆所有靈氣珠,朝著前方猛地一轟,兩具紙尸被直接空開,她提步疾馳而去,眼看著到了邊界,一只手從她身后抓來,花向晚旋身抬掌,便見對方亦是一掌
兩掌相接,黑氣在兩人掌心炸開,花向晚感覺有什么瞬間鉆入心口,隨后便被一陣巨力轟開。
也就是那片刻,一只手突兀而來,橫攔在她腰間,止住了她的去勢。
鼻尖是淡淡冷香,像是冰雪混雜了青松冷梅,花向晚驚愣抬頭,就見青年紅衣金冠,面容清俊,扶著她沉穩落地。
而后他不發一言,折枝為劍,直接沖了上去。
他的劍快,極快,但一招一式卻讓人看得異常清晰,宛若命運審判,明知死亡到來,卻避無可避。
頃刻之間,所有紙尸便定在原地,隨后血液噴灑而出,紙尸化作一張張血紅色被劃壞的紙人,飄然而落。
紅衣青年拈枝作劍,枝上桃花染血,月下落葉映人,他回眸看過來,一雙眼沒有半點情緒,莫名帶了一種讓人直直冷到骨子里的寒。
人如寒劍,美艷獨絕。
花向晚愣了片刻,隨即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你跑。”
謝長寂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來“我跟著。”
花向晚動作僵住。
有一個渡劫期跟在她后面,她有什么好跑
她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才回頭看了過去。
謝長寂站在原地,平靜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謝長寂的目光很平靜,一如他這個人。
他總有一種讓人莫名其妙安靜下去的神奇魅力,這是她當年極愛的一點。
然而如今她已經不需要借助另一個人來平靜,她自己已經像一灘死水。
兩人相隔不遠,花向晚想了片刻,終于開口“你到底想怎樣”
“面冷了,”謝長寂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語氣一如既往,“你回去,我重新再給你做一碗。”
“我騙你的,”花向晚皺起眉頭,“我不想吃面,我就是想跑。”
“我知道,沒關系。”
謝長寂走上前,他拉過花向晚的手,將靈力灌入她的筋脈。
靈力順著筋脈游走進去,花向晚瞬間覺得似如靈泉灌入,筋脈舒展,她身體中的黑氣一寸一寸撫平,舒適得讓她整個人想嘆息出聲。
他垂眸看著她的手背,語調徐徐緩緩。
“你已經騙過我很多次,以后想騙我多少次都可以。只要你愿意騙,騙我一輩子,我都不介意。”
說著,他抬起頭,神色看不出喜怒。
“晚晚,”他提醒,“我們今日拜堂,喝合巹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