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話無需言明,便已說得很是清楚。
她看著謝長寂,等著對方退后或是遲疑。
然而對方卻徑直向前。
“你”
花向晚話沒說完,他在風雪中忽然抬手,就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
他比她高上半個頭,一手覆在她腦后,一手攬在她腰間,衣衫垂下,便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攏住。
溫暖侵襲全身,她呆呆站在原地。
她的鼻尖在他肩頭,能清晰聞到他身上寒松冷香,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著皚皚白雪,和他給予的溫暖形成鮮明對比。
“不是每一段時光都有意義,可此刻,我在這里。”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所以,不必笑了。”
聽到這話,花向晚微微睜眼,她這才意識到,他方才所說的一切的真正含義。
他有一雙通透人世的眼。
看清她的喜怒,看清她的愛憎。
所以,他也看到她始終保持著笑容聽著玉生說那段過往時,她內心深處那早已腐爛到面目全非的傷口。
他不是在表達往前一步的努力,只是單純在安撫她的情緒。
“晚晚,”他清冷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特有的溫和,那種溫柔尋常人很難聽出來,他語調太淡,淡得快將所有情緒淹沒,“都過去了,往前走吧。”
這話出來,她不知道為什么,感覺玉生那些話在她心中翻騰起的波瀾,一瞬似乎都平靜下去。
那些話所激起的回憶,招惹來的痛楚,也像是被人用一雙手溫柔撫過,輕柔舒展,流向它方。
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對方懷中,好半天,才笑起來“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
說著,她抬手拉開謝長寂的手,正準備說些什么,就感覺一股大能氣息從上方壓來。
周邊地面顫動,花向晚驟然回頭,謝長寂一把拽過她的手,領著她一躍而起。
他們站著的地面轟然坍塌,花向晚抬頭一看,就天空出現一張巨大的臉,這人臉仿佛被云層罩著,在上方瘋狂嘶吼“花向晚,我兒呢”
“溫宮主”
花向晚聽到聲音,抬起頭來,露出震驚表情。
片刻后,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來人,急道“溫宮主你來了你快救救少清,方才他給我傳音,說冥惑要殺他,然后就消失了”
“胡說八道”
高處溫容叫罵,花向晚忙掏出傳音玉符,她猶豫著看了一眼旁邊謝長寂,隨后向前遞去,咬牙道“這是方才少清留給我的,內容不宜為他人所知,還請溫宮主私下獨自聽一遍傳音內容。”
“拿來”
溫容得話,天空中頓時傳來一陣巨力,玉牌朝著高處飛去,穿過云層,便消失了去。
云層之后,便是清樂宮內殿,溫容拿到玉牌,抬手一抹,便聽到了溫少清和冥惑的對話。
“我母親給我點了命燈,你若殺了我,我母親一定殺了你。”
“我殺你”冥惑笑聲從傳音符中傳來,“神女山中,你覬覦渡劫期大能的妻子,你說是誰殺你我為何殺你溺水之中,當是你的歸屬。”
“阿晚,救我冥惑要殺我”
溫少清聲音戛然而止,溫容死死捏著傳音玉牌,她紅著眼,咬著牙關不說話。
冥惑
冥惑這個賤種,陰陽宗一直受清樂宮管轄,可他偏生是秦云衣一手扶上去的。她早知冥惑心不在清樂,但想到溫少清和秦云衣成婚終成一家,便沒有多加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