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出去,她還有是有點虛,怕謝長寂繼續追問。
然而謝長寂想了想,只道“我打坐就好,和你分開,我不放心。”
見他如此合作,花向晚舒了口氣。
打坐而已,只要別在今夜上床,她就算逃過一劫。
她趕緊點頭,立刻躺下,以免再對話尷尬“那我睡了,你要時時刻刻盯好狐眠,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嗯。”
謝長寂答應她,隨后走進了凈室。
進了屋中后,他抬手朝浴桶一指,蓄了一池冰水。
夢做到一半就醒,并不是一件讓人感覺高興的事。
還好花向晚今晚提出主動分床,不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會做些什么。
他冰水中泡了許久,終于才起身出來,披了道袍,坐回香案,點了安眠熏香給她,便閉眼打坐起來。
她是很警覺的人,偶爾入夢還好,若經常去,她必定是會發現的。
而且
她想要人陪,他剛好在,那是讓她高興。
若只是為了求自己高興,入夢的手段,的確下作了。
雖然如今的他,似乎也沒資格,談什么下作不下作。
兩個人各自睡了一夜,等第二日醒來,花向晚便鎮定下來。
一個夢而已,沒有必要大驚小怪,她畢竟是一個兩百多歲經過人事的女人,做個春夢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居然會夢到謝長寂,那證明現在謝長寂還是有些影響了她,她還是得稍微控制一下兩人距離。
懷揣著這個心思,等第二天早上,花向晚便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的行為,不像以前那樣隨意,盡量和謝長寂保持著距離。
早上一起吃飯,謝長寂想給她擦嘴,她馬上警覺,自己趕緊擦了。
等兩人一起出去,看見站在門口裝小道士上癮的薛子丹,謝長寂下意識想去拉花向晚,花向晚立刻搶過謝長寂單手抱著的小白,雙手抱著它的腋下,故作高興道“小白,起床了”
薛子丹看她這一驚一乍的反應,不由得轉頭看向旁邊謝長寂,有些想問他是做了什么。
但他牢記自己現在的身份,見謝長寂看過來,恭敬道“前輩,孤醒呢”
“叫少君。”
謝長寂對稱呼很執著。
薛子丹一哽,憋了半天,才忍住心中抑郁,叫了一聲“少君。”
“我把她放了。”謝長寂聽得稱呼,終于滿意,把對花向晚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薛子丹有些懵“放了”
“嗯。”謝長寂說著,看了一眼正麻溜上馬車的花向晚,想了想,轉頭面對面前神色詫異的少年,勸道,“現下我們再去追她,不如你先回道宗,等我找到溯光鏡,親自給你們送回來。”
“這怎么使得”
薛子丹一聽,就知道謝長寂是想甩開他,趕緊一臉正氣拒絕“溯光鏡是我道宗寶物,我總得做點事情。”
“你只是拖累。”
謝長寂不留半點情面。
“我會努力的”
薛子丹假裝完全聽不明白。
謝長寂盯著他,有那么一瞬,薛子丹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條巨蟒盯著,豎瞳冰冷注視著他,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你一定要纏著她”
他用詞很重,薛子丹茫然看著謝長寂。